真相（二）（2 / 3）

明遥没有料到，不过短短一年不到，人间已经变了模样。「鬼城附近」

若说从前人间之中，妖魔常常作乱，修士只是时常下山镇压，那如今，大街上已处处都是逃命人，妖魔正大光明地俯身啃噬着人族尸身，明遥还看见了不少修士残破的衣袍。

心惊胆颤，明遥看向一路上紧紧攥着自己手腕的那个恶鬼。她似乎在这附近设有锚点，几乎只是一瞬间，便从千里之外的地方，来到了此处。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先入鬼城，再去瑶池。”

“为何？不是要送我回家吗？”

“闭嘴！”似乎是忍受不了明遥的追问，那恶鬼骤然发怒，几息之后，才又缓和下语气，“我神智恢复的时日有限，该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这里不是闲聊的地方，不要多问，以及记得，别在这里动用你的仙力。”“你的仙力在这里只会是靶子。”

明遥在正事儿上一向听话得很，恶鬼办事也利落，遇到路途之中拦路的妖物，解决地也干净利落。

明遥暗自看着，虽不再发问，心中疑惑却越卷越大。这恶鬼所用招式，似乎是出自仙山…

她心心中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摩挲着玄岫给她的红绳，和这恶鬼出来之后，她也曾想过联系玄岫，告诉他，关于她的下落，但不知是距离太远，还是她仙力用法不对，始终没能和玄岫说上话。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明遥再度回了鬼城的那个废弃宅院内。正值正午，鬼城的阴森之气消退不少。

腥臭味却未曾消减，扑鼻而来。

院中依旧是白骨森森，血水满地。

明遥警惕地防备着恶鬼，怕她忽然变脸，朝她咬来。恶鬼眸中血色深了些许，却只是拿出先前入鬼城时，在鬼市买的供奉鬼神的香，分了她三根，指着眼前这些森森白骨。“拜一拜。”

明遥捏着香，有些愣神，不是，当初害她们的又不是她，为何她也要拜。秉持着一些不能乱拜码头的想法，明遥僵着身子没有动。那恶鬼自顾自地拜完，回头见明遥未动，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垂下眼，劝道：“要去瑶池，就要先了结因果，她们虽非你所杀，却是因你而死，你该拜一拜。”

明遥心中一紧，却不明其言，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想法，喉咙一时干涩：“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恶鬼抬眼，仔仔细细看过她的神色，这才拧眉：“你身上有初霁的气息，你见过她了，她没告诉你吗？”

明遥摇摇头，在自己伸手摸了摸，万幸，玄徽并未将东西从她身上拿走，她拿出初霁留下的那把钥匙：“你说的气息，应该是它。”恶鬼瞳孔微微一缩，眼中一闪而过怨恨，匆匆移眼：“收好它，届时到了瑶池之下，将有大用。”

“你若不知便算了，这大约便是命。”

恶鬼伸手，想抽出捏在明遥手中的三根香。却被明遥避开：“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我因何而来，你和初霁又是因何而来，还有她们，你又为什么说她们是因我而死？”“通通告诉我。”

明遥目光扫过眼前腥臭的血水，抿着唇，心中隐隐窝火。自从穿越而来，她是个普通凡人，人微言轻，被玄徽和小光球诉骗，在仙山忍了近两百年。

好不容易熬到离开仙山，却又开始颠沛流离，一路而来，她过得浑浑噩噩，只觉是无妄之灾。

她可以一无所知地跟着眼前这个同乡恶鬼离去，但不想做个傻子。恶鬼沉默片刻，看向她：“那你知道什么，告诉我，你穿越而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明遥将小光球和玄徽之事和盘托出。

恶鬼看向她的目光之中，渐渐多出怜悯，也夹杂着几分羡慕和愤怒。“你的运气不错，你的确是她们找了数百年的天命人。”“所以，她们才会编纂出一个谎言，证骗于你，用仙草帮你强化躯体，耐心等待你主动去死。”

恶鬼一边说着，眸中悲哀一边压过了其他情绪。“明遥，你就没想过吗？她们为何能编纂出那么适合你的骗局。”“穿书……回家……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词汇，她们是从何得知的？”对啊，从何而知？

明遥傻傻地看着眼前恶鬼，神色迷茫，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只是迟迟不敢确认。

“明遥，她们想找到天命人。”

“天命人为异世之人，只有一个，哪怕知道你的生辰，但同年同月同日生之人如此之多，又怎么能精准地找到你。”恶鬼的眼睛渐渐染上血红之色。

“她们开启了阵法，与你相同生辰之人，约有数百个来到了这里。”“我是，这宅院里的枯骨也是。”

鬼城之中，阴风阵阵，明遥背后生起一股股寒意。恶鬼所说之话，她从未细想过。

「你以为……就只有你吗？」

初霁的话变成利刃，随着恶鬼之言，狠狠插进明遥的心口。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穿越到这里，不，被强召到这里的人，不只有她。但却只有她，暂时活了下来。

“那初霁呢？"明遥半晌才从嘴里挤出话来。提及她，恶鬼眼中的厌恶止不住地翻涌，语气冰冷：“不要提她，她是叛徒，是那些人的帮凶。”

“她，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