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葬(2 / 2)
,便只能再三再四的替他们擦拭墓碑,愿他们在天上过的安宁。“姑娘,我知您不舍得国公爷与夫人、公子,但此地到底不安全,倘若那些香客用罢了斋饭,要四处走走消食看景儿,便会遇上了,我们得尽快回去。”二人不敢多耽搁,离开山洞回到山道上去,没成想还真遇上几拨前来看景消食的人,不过大多是青年人和孩子,那些夫人太太们,多半会留在寺内斋舍休息闲话。
沈卿尘不愿多见人,便挑着山道边上的蜿蜒小道下山,一路虽走的艰难了些,倒是与那些人都错开了。
待回到寺院那条小巷子里,才入门,便瞧见一名僧人正在清扫地上落叶,这些落叶多是自山上被风卷来的。
长夏微微拧眉不解问:“怎的我们每次见到释空大师时,他不是在清扫积雪,便是在清扫落叶,释空大师瞧着也不似个专司洒扫的僧侣?”“佛家修行,不在诵经打坐的形式,而在心间的清明。“沈卿尘轻声说道。释空大师闻言,转过身来,手掌合十道:“阿弥陀佛,沈施主果有慧根。但这慧根不在扫帚上,而是在施主心里。”“多谢大师提点。“沈卿尘微微屈膝,而后匆匆与大师告辞,被窥破心事的困窘,令她心头发虚。
明日还需去大理寺上值,沈卿尘便也不好在寺内久留,六子也早已在寺外套好马车,三人便立刻下山去了。
因早膳与午膳都未能好好用,此时主仆二人也是饥肠辘辘,幸而带了些糕点,长夏便将糕点拿出摆放在小几上,又倒了壶热茶,二人沉默地用了些。待紧赶慢赶的回到长安城外,暮鼓声已然敲过,守卫城门的卫兵正在关城门,见忽然从远处来了马车,便停了关门的动作。六子连忙下车拿了腰牌,见是大理寺的,便也不敢多拦,立刻让入了城门。刚一进入朱雀大街,迎面便见一队金吾卫卫队正在巡街,见着匆忙赶路归家的百姓也是稍稍厉声呵斥,为首一人身骑高头大马,头戴金光闪闪的凤翅盔,红缨飘动,身穿制作精良、装饰华丽的朱漆明光铠,腰间横刀,猩红披风烈烈扬起,好不威风。
因离的尚远,加之天色昏暗,瞧不清楚那人脸面,待他们的马车与卫队擦肩而过时,忽然被厉声喝止。
六子赶忙跳下车来,拿了大理寺的腰牌递上,笑的见牙不见眼,但却并不卑躬屈膝,他们一无违规,二无犯罪,姑娘虽是大理寺的仵作,如今却是风头正盛,连圣上都有赞赏,虽不至孤傲得罪人,却也不必过于低人一等。六子这般想,旁人却不这么认为,仵作虽是大理寺差吏,但到底是最低贱的营生,金吾卫卫兵近来也都听不少关于这位仵作的传言,却是从未亲眼见过,加之上次顾大人特意的交代,令他们愈发好奇,眼下隔着轿帘却想一窥真容,只可惜轿帘密不透风。
“原是大理寺的,怪我们眼拙没认出来,快些归家吧,莫要在街上逗留,若是被抓到,便是大理寺也护不住你们。“那卫兵说着话,将腰牌递还给六子。六子忙接过,脸上笑容虽淡了些,却也不敢不恭敬。他正要上车离开,却听那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俊俏青年忽然开了口:“可是沈姑娘?”
沈卿尘原本正闭眸假寐,没成想忽然听到熟人声音,抬手掀开轿帘,果真见周重锦从马上一跃而下,自马头前绕过,站在轿外。“这是出城了?”
“去小相国寺上了香。“沈卿尘并未打算隐瞒自己行踪,如此方才不会引人怀疑。
周重锦不知她为何要选择去小相国寺,但也不便多问,只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不知如何说起的模样。沈卿尘看的疑惑,见他身着明光铠,便知已是领了金吾卫的差事,笑着问道:“不回幽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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