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人(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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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豆大的雨点再次猛烈砸来,天地间仿佛被厚厚的雨幕笼罩。

柳穗披着雨衣,走到阳台上去看下面的情况,大雨下,薛政屿孤零零的身影矗立在雨中,没有任何遮挡,他任凭雨水打湿,整个人看起来孤寂又心碎。柳穗急忙走回来,她试图说服阮柠,“柠宝,外面雨越来越大,他一直在下面,也没打伞,他肯定会生病的,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对不对?”

过了几秒,柳穗又说,“真不想见他,你给他打个电话也行,柠宝。”她是阮柠和薛政屿感情的见证者,当初薛政屿追她多么用心和耐心,她都看在了眼里。

确定关系后,两人感情肉眼可见变得越来越甜蜜,柳穗也替阮柠开心。她知道他们这段感情能走到这里,是多么不容易,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甚至是因为阮柠,她才认识了迟峥,才和迟峥有了感情的发展。她不懂,怎么她和迟峥还好好的,阮柠和薛政屿却走不下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聊一聊,是不是还有转机?阮柠看清柳穗的唇语,身体微微一颤,薛政屿,你能不能再傻一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但随即又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神态。女孩掐了掐手心,唇线抿得很直,撑着一口气,依然没动,“让他走吧,我不会下去的,我们分手就是分手了,不会再有其他的结局。”柳穗和林苗苗无奈叹了口气,她们知道阮柠长得温柔乖软,其实她性子向来很有韧性和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后头了。阮柠能想象宿舍楼下的景象,薛政屿想用苦肉计让她下去,外面雨大风大,他以为自己多做点什么,就能改写他们的感情走向。她瞟向窗外,豆大的雨滴似乎砸在她胸口,疼痛又窒息。似乎身体里的每根神经,都叫嚣着想让她冲下去,她只能用理智把自己焊死在椅子上。

她没有回头路可走,不然学业上的万劫不复,她无法承担也无法弥补。不能心软。

薛政屿知道她不会下去,他肯定会回家的,周叔会照顾好他,再不济,他的父母也会照顾好他的。

她笃定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早已被倾盆大雨冲垮了一切,只剩荒芜的废墟。

最后一次上专业课,阮柠抱着两本厚厚的书,正拐过楼梯转角,就被人拦住了去路,是舞蹈系的张婧,她脸色急切,看样子是有备而来。“阮柠,"她看着眼前的女孩,声音不高,“我刚从医院回来,你猜我在住院部三楼见到谁了?”

张婧停顿一下,仔细观察阮柠的表情,才说,“薛政屿在住院,只有他一个人,看着挺没精神的,你是他女朋友,你不去看看?”等张婧说完,阮柠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半分迟疑地准备抬脚离开,见状,张婧大为不解,追了上去,“阮柠,没见过比你还狠心的人。”张婧显然被她的举动气到了。

一想到薛政屿在医院颓废不堪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又说了句,“薛政屿在医院的状态真的很不好,你去看看,行吗?”阮柠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视线平直掠过张婧的肩膀,带走了一阵微凉的风。

张婧还维持着方才说话的微表情,嘴微微张着,她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阮柠远去的背影,只剩错愕和难以置信。

中午的大学食堂,人声鼎沸,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薛政屿和迟峥刚打好饭出来,一抬头,就看到端着餐盘,坐在靠边位置的阮柠。

半个多月不见,女孩好像清瘦了些,她脸更小了,眼睛更大了。薛政屿的脚步下意识停了一瞬,喉结滚动,仿佛心有灵犀,阮柠正好抬头,女孩漂亮的杏眼撞上他的,却没有任何停顿,像掠过无关紧要的人,神情平淡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迟峥推推他,“你去啊?”

这磨磨唧唧的,感觉都不是他认识的薛政屿了,真的急死人。薛政屿抬脚,紧抿唇,不受控制朝阮柠餐桌的位置走去,视线里正好看到她的学长张易明,自然地坐到了她对面。

正巧张易明笑着说了句什么,女孩嘴角弯起深深的弧度回应。看清阮柠对张易明的笑意,薛政屿硬生生停下了脚步,心脏紧绷到凝固,生疼感漫延。

她神情里的自然和轻松,是他好久好久都不曾见过的。他盯着那幅画面看了几秒,眸光暗了下来,下颌线绷直绷紧。下一秒,他猛地将手里几乎没动过的餐盘,直接塞给了旁边刚找到座位的迟峥。

迟峥手忙脚乱地接住突然多出来的重物,烫得嘶了一声,愕然抬头:“喂,薛政屿,你饭都不吃了?”

薛政屿已经转身朝食堂出口走去,背影僵硬,声音闷闷传过来,听不出情绪:“都给你吃,我不吃了。”

某天。

实验楼外的走廊空旷寂静,阮柠刚拉上门从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便从墙边的阴影里迈出来,挡在了她面前,一步一步把她逼到了角落的位置。阮柠身后靠墙,薛政屿就站在她面前,眼底压着暗沉的火,他像是等了很久,声音带着一点哑,却是不容她拒绝的态度:“柠宝,我们必须谈谈。”阮柠停下脚步,抬眼看他,愣怔几秒,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薛政屿也瘦了不少,下颌瘦削,颓意明显,

想起了什么,她又快速收拢起心神,死死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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