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什么，契约又是什么（1 / 2）

第36章欲望是什么，契约又是什么

事实上，当时的白水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时的他更未想过，仅仅是两坛酒，便将他痛苦囚禁了数百年。

几百年后，他拥有白水意识的时间越来越少，直到彻底失去变回白水的能力。

他能记住的，就是自己忽然一日又被拽进这方小小的山洞,忽然一日就痛苦难当，身上皮肉寸寸剥落，彻底变成山魋。他应该是再变不回白水了，他每次苏醒，意识都是混沌的。他只模糊记得，体内有一个人的能量，如果彻底变成了没有任何思维的山躺妖怪，那个人的自愿帮助变算白费了。

可他每次被外力强势唤醒回到白水的状态，似乎都会认错人。有谁正跪在他的面前,自愿将生命能量都献给他。可是对方却好惨好痛苦，白水的心似乎也被她们的痛苦牵连到，以至于献给他的生命能量他都不在乎了，他只想一次次的伸出手，将跪在他面前的人儿一次次拉起来，彻底离开这痛苦的地狱。

但就是这一次次控制不住的出手，却将他拉至地狱更深处。他的妖力反被别人吸取，他的意识反被被人控制，他终是被自己的诺言囚禁,囚禁了一世又一世。

直到有一天，白水感觉自己的意识终于得以解脱，漂浮在了半空中。望着黑水下的山艄，他茫然的寻找答案，他忘了自己到底是谁，又为何会在此地，他只模糊的记得，他要找到真相，找到它，他，到底是谁，是什么东西，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直到一天，他忽然在山洞里看到了漂浮的各种记忆能量碎片。白水也不知道那些能量碎片是怎么出来的，但他却知道，摆脱山洞契约束缚的方法一定就在其中。

他想尽各种办法，将那些记忆碎片留的更久更久。他在记忆碎片中看到过一个男人，从浸了妖血的冰水池中抱出一名少女。少女似乎得救了，而浸了妖血的男人额头上也浮现出一抹妖力印记。已失去实体形态的白水茫然歪了头，那个印记，代表他“借”到了妖怪赠予的妖力，这种赠予是祝福，是保护，是一种心甘情愿的庇护。怎么会有那么傻的妖怪，会给偷妖力的人祝福?后来他又看到，那个借到妖力的男人在山洞外零星的画面。意外得到了妖力祝福的男人总是自称蓝葳。白水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混乱，混乱得他眩晕又痛苦。可他已经失去实体身体了吧，意识也能够眩晕吗？他更想知道，究竞是什么会让他这么痛苦，是蓝葳这个人？是他不合常理得到的妖力？是他借用这点妖力，在外面的世界一步比一步走得更猖狂，一步比一步走得更邪恶吗？

白水痛苦纠结了很久，才终于醒悟，都不是。真正让他痛苦的，是“蓝"这个姓氏。

可是这个姓氏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痛苦？没等他想明白，他又看到了新画面，蓝葳借助那点妖力得到了很多。他似乎认定了什么事，他旁敲侧击的问过很多人，似乎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

他曾经将死去的女儿献祭给白水，之后就得到了妖力。这个想法就像被种进他心里的一颗种子，在欲望的浇灌下，疯狂生长，直到将蓝葳心里欲望深渊彻底洞穿。

为了获得更强的妖力，得到更长的生命，蓝葳开始研究各种巫术乃至禁忌巫术。可这些行为不仅没有起效，反而将他身上本就不多的妖力馈赠消耗殆尽。他开始断崖式衰老，他惶恐，他惊惧，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直到他的女儿再度死去，他没有任何犹豫，将女儿的尸身仿照多年前的情景装饰打扮，重新献祭。

漂浮在半空中的白水，看着忽然出现在山洞的另一个白水疑惑了，这个是他吗？是很多年前的他吗？或者只是他的梦？可不管是哪种情况，白水看到的白水却没有如蓝葳设想的那样再出手。祭坛上的另一个白水只是摇摇头就消失了，这一次他没有带走献祭的酒。白水混沌地想，他应该是看明白了那个白水的选择。不同于第一次的情况，这次蓝葳的女儿真的死了，妖怪只是妖怪，并不是神鬼，他做不了更多。

另一面的蓝葳却以为是女儿长大了，虽然一直没有嫁人，但却过了婚嫁祭祀最佳的年龄，所以她的尸身才无法献祭。不仅不能复活，更无法给他带来新的妖力。这样想着的蓝葳忽然就将目光盯在了刚刚成年的小女儿身上。这一次，他必须成功。

未免浪费守护神回赠的每一分妖力，蓝葳将毕生积累的巫术知识都用上了，他将小女儿打到半死，又将她的身体变成了嗜妖虫的容器。叫他惊喜的是，这一次献祭仪式中，白水被嗜妖虫身上鲜活的蓝家女儿血液所欺骗，再度出手相救。

空中的白水亲眼看着另一个白水才伸出手，就被嗜妖虫傀儡女尸咬下了大量的妖血。

即便嗜妖虫吃不掉他，但专门克制妖怪的毒素却将他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类人思维全部打散，终于还是堕成了当初赌约中的妖怪山魋。从此被血之契约束缚在山洞周围。

看着黑水之下不断发疯的山躺妖怪，白水脸颊淌满了泪。可是他又为何会流泪？

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虚影不对吗？

他该是无法流泪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在新的记忆碎片里看到了相似的一幕。蓝葳再不出现，重新出现的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