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2)
第50章第五十章
郦兰心眼看着门边久久站着的人忽地几大步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半跪下来,着实吓了一跳。
他虽是跪下身,而她是坐着,但他身量与她相差太大,她能略俯视他,但她压根没有任何居高临下的感觉,实际上,现在这情状,倒像他为了迁就她好说话不得不屈身一样。
更要命的是,郦兰心觉得,她和他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到他若是一俯首,就要埋在她腰腹裤田处了。双腿也被他身躯逼着收起,郦兰心咽间隐隐气喘了一下,绵了脸色,手倏地捺压桌角,想转身或站起,却都没法子。不等她叫他快些起来,面前人先一步面露惭惶,谦卑低声:“姊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吓你,不该口不择言,更不该拉着你一路快走,大夫说,你是身上不适,又受了惊吓,才昏了过去。”
“都是我害的你,姊姊,你打我吧。“恳切情真,“只要你能消气,怎么都行,只要你别不理我…”
他这样哀苦煎求,郦兰心也说不出重话了,闷冗半响,盯着他:“阿敬,你,你究竞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时他的作为,现在回想起来,她都觉得像是场幻觉一样。他和她相处的这些时日,从来温和,即便有时做出些惊人的事,却也不会如今日这般让她感到,发指。
而且,他先前也没和她说过,他会来代晋王监察斩刑情况,他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二话不说发怒扯她走,她真是吓得不轻。见她终于肯和他说话,林敬目中有喜色的同时,更加恳挚:“姊姊,我是担心你,你知道,我们殿下厌极了许家,我是怕你再和许家扯上关系,惹火烧身郦兰心心却依旧皱着眉,打断他:“可我大嫂说过,亲眷给被斩首的犯官收尸是朝廷之前就下的恩典,既然下旨允准了,何来额外扯上关系这一说?若是照旨办事也会被迁怒,那当初,又何必开这个恩呢?”话说到此处,她心心里的疑影又反复冒起。但前几次和林敬的对话,都潦草结束了,她知道,今日就算再问再论,也是没有结果的。
疑声落下,宗慎眼中不着痕迹一定,而后忧声:“姊姊,我是关心则乱了,可是,你不知道,当时我在法场上看见你的时候,你的脸色有多差,像是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所以我才……
他这么说,郦兰心也想起当时坐在那,心脏狂跳的感受,又抬眼,望着面前人悒悒不安的愁眸,心里终究是松了一下。“阿敬,”叹息,“我知道,你没有坏心,当时我对你说的话,也重了点,我也有不是。”
她被他拉上楼的时候,腹痛头晕,而且不知为何,来月信时,她情绪也不大稳当。
但这次争吵过后,她知道,有些话,她还是得和他说清楚。微蹙眉,接着说:“但是阿敬,有的时候,你做事前,也应该想一想,端说你在法场上把我拉走,让旁的人看见了,你知不知道会生出多大的麻烦,你我的名声还要不要?我是守寡的人,而你还未曾娶妻。”说着说着,又移了眼,心绪更加闷沉:“况且有时候,我都觉得……说到一半,忽地止住。
郦兰心心眸中飞速颤动两回,把后头的“你像是变了一个人"给吞了回去。残存的感受比记忆来得更快,在那小楼上,他把她整个抬起来,按着她听斩刑时,那股恐惧刺寒猝不及防又回袭一瞬。咽间轻动,转回眼,是同样的面容,却截然不同神情的一张脸。“……防人之心不可无,上一刻还温言好语,下一刻就变成猛虎狞狼。”几乎是一刹那,庄宁鸳的话语幽浮在耳边。
毫无征兆便变了脸。
午时,他发怒时那般凶狠,现在,他求她原谅时又这样做小伏低。可她甚至都不确定,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缘由。不可谓不骇人。
郦兰心抿紧了唇。
一个荒唐的念头悄悄冒上来。
真正的林敬,和他所描述的自己,到底,一样吗?他进了她的家宅,了解她的家事,甚至如果他想,他真的有办法轻而易举掌握她的动向。
可她对他呢?
郦兰心突然发现,她对林敬,除了他自己愿意告诉她的,一无所知。如果……
如果有办法,能从旁的人那里,打听到他究竞是什么样的人,那就好了。宗惊盯着面前神思明显飘移的妇人,看着她欲言又止后又恹恹出神,狭眸微眯。
不着痕迹离得更近了些,鼻尖,妇人的柔香愈发馥郁。他从未在旁处闻过这样的香气,只有她在的地方,它才会出现。缠绵、柔软,血液里都泛起酥刺。
“姊姊。"哑声。
郦兰心惊了一下,回神。
却见面前的年轻男人有些红了眼眶:“姊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可是我真的不理解,你到底为什么要对许家这样仁至义尽?”“姊姊,那日在王府,审讯官讯问你和许家的关系,我也听着,你分明在许家受了苦,按理说,那许二也是有官职的人,他去了之后,你应当按法度得一份遗产,可看你独自撑着门户,就知那许家的人吞了钱财,他们这样对不起你,你又何必为他们奔波?”
话语间的心疼不似作假。
这些年,这些相似的话,郦兰心也听过许多回了。闭了闭眼,长缓叹息,低声:“阿敬,我没告诉过你,我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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