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2 / 4)
热里睁开眼。在那股感觉蹿遍全身的时候,下意识的第一件事,是从床上弹起身,而后尽了最快的速度朝旁边的帐幔伸手。
两只手抓住帐幔边缘,徒劳地想要拉扯封紧。但已经来不及了,眼前昏幻光泽泛起,她的惊呼堵在了喉间,泪珠都震得落不下了,直在眼眶里打转。
一只大掌轻而易举侵略进了帐幔缝隙,扯开口子,整具高大身躯投下漆黑阴影映入眼中。
“姊姊。"他笑着。影子钻进床幔。须臾,比从前更黏腻狠厉数倍的蛇钩也钻了进来。
鸳衾谩展,浪翻红绉。
埋首枕上,纤手攥紧软枕两侧,断续尖叫中拼了命怒骂他,最后哀哭求raО。
别再来缠着她了,她真的快要疯掉了。
她才二十多,她还没活够,她不想死在这种地方。流津丝水皆混乱,彻底融在一起,已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他今夜甚至不知从何处拿出来新褥,否则原本的褥子必定毁个干净。她梦里的这个人,像是会自己寻摸出新的法子来折磨她,先前最磨人的是她,这回已然换了过来。
髀谷泛殷生麻,口中滋腻交黏,此时欲别魂将断,帐暗唯觉销人香。前十年从未体会过这样可怕的衽席之乱,柔软掌心移过心口,收紧五指,揪住深埋软壑里的那颗头颅的发。
深深吸气,又慢慢呼出。
发丝好似都在抽搐,魂荡的间隙,悲伤难堪,泪珠簌簌滚下。心里头麻、酸、惧、乱。
…她是否是不知廉耻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呢。她很害怕。
也很羞耻。
她不该的,她明明就不应该的。
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从挣扎,到沦陷。
她已经知道了。
她做不了无欲无求的节妇了。
她已经负了许渝,她对不住他,真的对不住他,她毫无廉耻,她的身体落入了另外的掌控,可她不愿承认,更不敢承认。她没有从她的丈夫那里得到过的快乐,现在结成罗网骤然袭来,让她堕进了无尽的深渊。
“放过我吧她哭泣着,低低说,“求你了”身前那张夜色也掩不住冷肆俊美的面容从白-软间抬起,张口,咬住她耳垂。
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缓沉一一
“你休想。”
保仁堂的药茶,无用了,郦兰心在又煎熬着堕落两回后,确认了这个事实。翌日起身,依旧没有带上梨绵和醒儿,也没有再去医馆,她知道,她身上没什么怪病,如果她有这样的瘾癖,前面这么多年,早就发了,何至于到今日。出了宅门,租了马车,快速朝城东最热闹的集市去。人在遇着实在无法理解的事时,求学无果,求医无用,那最后,也只好求神、求佛了。
马车的车轮缓缓停下,郦兰心下了马车,缓步朝集市里走。集市上专门有一片地方,支着许多卜卦、算命、看相的摊子。郦兰心从未来过,但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要寻仙问卦,就到这处来。很快走到了集市西侧的一处桥旁,两岸排满了卦铺,不少都排上了队伍,年关过了,多的是人想问新年运程。
郦兰心再原地踌躇着观望,来回走了几遍,也没想好去哪个铺更合适。又走了一回,正准备随便挑一个时,旁边带着小儿排队的中年妇人叫住了她:
“诶,女子,你是第一回来吧,要问什么?”郦兰心铺子里来往各种各样的客人,也和南北商队接触过,一下听出来中年妇人的官话里带着关中习惯,热情亲切得很。有些不好意思,低声答了:“我……想问点,梦里的事儿。”“解梦啊,"中年妇人了然,再一扫眼前人上下,知道她是嫁过人的,笑说,“解梦你去那边。”
说着,抬手指了个方向,尽头,一个孤零零小卦摊,摊前排的人不多,但都是女子:
“喏,那个摊子的林卦姑专门解梦的,给女人看相也挺准,你去那儿排就行了。”
郦兰心欣喜点了头,连连道谢,别了指路妇人,就朝她指的卦摊去。排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到她。
问卦是私密事儿,她上前之后,后头排队的人自觉离得远些。先交了银钱,而后甫一坐下,抬头,瞧见卦摊的摊主,被叫林卦姑的半盲老太太,肃着神色盯她。
郦兰心手不由自主地一紧,刚想开口,对面的老卦姑已经沙哑出了声一一“你精气不足,面色发白,眼下发黑,像是被什么缠上了。”一瞬间,郦兰心毛骨悚然。
“我.……!“像是寻到了救命稻草,几乎想哭诉,“您说对了!我,我最近,老是做梦…
“什么样的梦?"老卦姑声音苍老,却带着一股让人信服的稳当。郦兰心脸色几经变换,最后靠近老太太的耳边,低低密语,将这些日的经历和盘托出。
“大师,"她颤着声问,“您知不知道,我,我究竞是被什么缠上了?那些梦真的太真了,可是醒过来,又什么都没发生,我家里人都说,夜晚半丝声响也无。”
林卦姑听完,古树皮一样的脸并无太多波动,而是开口:“不是人祸,那就是精怪鬼魂作乱,世间最凶的淫鬼名为五通,是色-欲之鬼,最喜好淫-辱女子,尤其是他人之妻女,还能变化各种面容,不过,五通本领不小,传说里多少能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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