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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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后宫佳丽三千,为何连臣下的孀妻都不放过?殿下此举,难道不是弃君臣之道于不顾一一”“君臣之道?“宗慎径直截断她,冷淡,“既是臣,便当为君解忧,不是么?被这短短一句撼住心神,郦兰心简直要说不出话来:"你…”然而面前人的眼神极度冰冷:“你也说了,你是孀妻,既是守了寡,那便能够再嫁。且若非孤,你早就随你那谋逆的婆家落罪收押,哪里还有如今的日子?你不庆幸有孤护着你,保下你,还在这提什么君臣?”愈说愈戾,眸中骤然划过深深憎暗:“你是瞎了眼还是教什么蒙了心了,非要为那死人守什么破节烂寡?!睁大你的眼睛瞧清楚,孤哪点比不得他?!“你若有本事现在把他从地底下叫起来,到这来给孤磕头求饶,孤就放你回去,如何?"冷笑。

仿若全身堕进冰窖之中,郦兰心直觉通体生寒:“你,你”话都难说出,只有惊骇畏怯泪流。

然望她这色若死灰的模样,宗慎眉拧得却更深,胸中阴劣难抑升涌起,切齿戾笑:

“怎么?你心心念念的好夫君是个没本事的樗栎庸材,难道也要怨孤么?当年他战场之上,是因贪功冒进,全然忘了穷寇莫追,才中了南蛮伏击,你难道不知此事?”

“那废物已经死了,埋在地底下,只剩具骨头了,要不要孤帮你把他刨出来,让你再看个清楚?!”

“啪!!"脸被狠狠扇了一重记。

惊响落定半响,殿内都还是一片死寂。

郦兰心胸脯急促起伏着,泪珠急落,右手都还在颤抖。须臾,偏过脸去的人缓缓转回首。

然再度对上那双骤然寒冷暴戾更甚的眼,她不知从何生出的气力与勇气,再不躲避,噙着血般忿声:“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他…”泪水划过太多,颊上都泛了红,嘶哑:“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带着哭后不时抽噎的颤声:“是,他是死了,可是,他难道不是为了保疆卫土而死吗?他保的难道不是你家的江山,护的难道不是你的子民?他也曾立下过不少战功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就因为你是君,他是臣吗?可臣子鞠泉尽瘁,为君者,至少也该也有几分,有几分尊重啊,可是你一一”猛地,腰后骇然一紧,身子被狠力锁得更近,生生阻了她的痛诉。“你想听实话么?“咫尺处,漠寒冰冷沉声降下。郦兰心微仰着首,看清他面上似笑非笑模样时,周身一瞬悚然。每回,他露出这个神情,她的身或心,就会被重捣一次。“不,不……

甚至下意识就要抬手捂住他唇,可双臂都被禁锢住动弹不得,不遂愿聋掉的耳中清晰纳入他每一个淬毒烧铁般的字。而这一回,更令她骨寒毛竖的,是他猝然变了一种,先前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的冷漠,不是因为厌恶而冰冷,也不是因为怨恨而嫌曾,而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居高临下,观人如捏玩棋子般,评判拨弄的淡漠。“不错,许渝是有过战功,少年将军,这四个字,端是说出来,便觉得英勇无匹,令人神往,是吧?"平稳,缓声,“但大乾,有很多将军,无论现在,还是过去,许渝之功只论得上平平二字,为将者,因一己之私,葬送精兵良骑过百,如何不是庸材?你为他可惜,可事实如此,他不是什么无可替代的良将。”郦兰心定定愣住,口干舌涩,魂寒神颤。

而他犹未说完,沉声继续:“他既不是最勇武的,也不是最擅谋的,论功绩,他逊于他的父亲许长义远矣,孤,不缺这样一个将军。”话至此,郦兰心浑身的精魂力气,忽地抽了个干净。躯壳尚在,魂却碾碎成泥,像是过往人生里一根撑起思绪魂智的梁柱轰然崩塌。

忽地,带着糙硬腹茧的长指缓伸过来,勾开她微乱散在面上的几缕鬓发。她呆呆看着他,下一瞬,就见他又变了脸,俯首,额抵住她的,慢慢厮磨。“但孤,缺一个枕边人。"呼吸交缠,带着缱绻迷恋。吻过她面、唇,一路沿下,最后,又埋进她的颈间。重重贴磨吸缠着,密密低语,手揉乱她薄软丝裙:“应了孤罢,孤…我会对你很好的,你想要什么,说就是了,只要你应下,我什么都能给你,我会捧着你,到万人之上,好不好?嗯?”

然任他纠缠良久后,她只低低吐出四个字。“……我想回家。"轻,又弱。

男人手上一滞,猛地抬首,怒戾。

妇人面上、眼里,俱是空空茫茫,像是无措,又更接近绝望,断续吐着话:“……妾出身卑下,不敢贪图什么万人之上……妾只求平平安安,即便没有富贵荣华,亦心满意足…”

郦兰心木然看着面前这张面容,直到这个时候,她对他的恐惧,才算是真正到了顶峰。

此时此刻,她才前所未有地认清,纠缠禁锢住她的,究竞是什么人。他先前的阴怖,狠戾,向她倾泄劣-欲时的疯狂,竞都不及方才审功判果定论时的冰冷漠然可怕。

陪君如陪虎,食禄似吞钩。

于虎而言,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可以随它的胃口变成血淋淋的肉。许渝于他,是无用的臣子,所以,他可以肆意夺取玩弄臣子的寡妻,半点难堪心虚也欠奉。

那等到将来,她也“无用"了呢?

他未来要当皇帝,要有后宫佳丽三千,她比他大了这些岁数,将来人老珠黄了,她又木讷无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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