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8章 工祝致告(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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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得很远。

所以算是曹军成功了,或是曹洪成功了?

曹操曹洪所能预想最好的结果,就是骠骑军分兵南北两线,这样就能使得骠骑军整体兵力缺乏的弊端暴露出来,而曹军可以将防御线向后推,这样不管是骠骑军要占领,还是要修复,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而曹军显然不会让骠骑军这么容易就占领修复,骠骑军拉得越开,曹军也就越容易查找到反击的机会。

当然,反击的难处也依旧很多,比如缺少骑兵。

曹洪手下的骑兵,也就只有一千多,而且还是临时拼凑的那种,和骠骑骑兵完全不能比。

之所以曹洪调配曹彰去解决后方臧霸的问题,也多多少少有让这些临时拼凑的骑兵集成一下的意思。

但不管怎么集成,就算是再加之曹操手中仅存的直属骑兵,对上骠骑骑兵,依旧有些力所不逮。

‘他们又推火炮上来了!’

就在曹洪思索的时候,负责眺望的曹军兵卒大叫起来。

曹洪抬头而看,望着又是一队骠骑兵卒护卫着几门火炮,缓缓前来,不由得在心中哀叹一声,也不多废话,掉头就下了土垒,躲往后方安全位置而去。

曹洪一行匆匆而走,而依旧被留在土垒之处的曹军兵卒,朝着他们的背影投射出各种寓意不明的目光

过了片刻之后,骠骑军的火炮又一次轰鸣,曹军兵卒也就顾不上死盯着曹洪等人,而是忙不迭的开始查找安全的角落。

汜水西岸,骠骑军的前沿炮兵阵地。

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硫磺与焦土混合的刺鼻气味。

四门六斤炮粗壮的炮管兀自冒着缕缕青烟,炮身滚烫。

炮组兵卒们脸上沾满黑灰,汗水在脸颊上冲刷出道道沟壑,正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

一人举着的长杆刷,迅速的在水桶内蘸了些水,然后不顾炮口的高温,将长杆刷伸进炮口,替火炮清理炮膛内壁残留的火药渣滓。

火炮发出舒爽的嘶嘶声,象是被挠了关键点位,顿时喷出不少灰白来。

而还没等长杆刷完全抽离出炮口,又是有一人拿着用裹着湿麻布的木杵前来,前后脚的顶着炮口的烟尘,反复捅捣,将那些原本灼热的熔渣,沾染在麻布上,确保膛内清洁。

一旁的工匠也没有闲着,而是弯腰在检查炮架轮轴和牵引索具的磨损。

每一次发射都是对火炮本身的巨大消耗,保养容不得半点马虎。

新上任的炮兵赵都尉,是一个脸庞黝黑,关节粗大,体格健壮的汉子。

他看着戊字炮,任凭喷出的硝烟弥漫在他身上,似乎感受到了上一轮发射灼热馀温的残留

这种刺鼻的硫磺与金属烧灼混合的气味,对于一般人来说颇为刺鼻,但是炮兵都尉赵闳却觉得很好闻。

赵闳稳稳的站在火炮阵地上,他并未参与具体的清理工作。

他正用手臂为托架,在一块木牍上,就着夕阳最后的光线,专注地添加着新的标记。

夕阳的馀晖穿过弥漫的硝烟,在他沾满黑灰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忙碌的炮组兵卒和弥漫的尘烟,落向了某个遥远而模糊的时空。

火炮是坚硬,冰冷,却又滚烫的。

这让他想起了陇西老家山梁上那些贫瘠硌手的石头。

也象是他的父亲,一个脊背佝偻得如同老榆树根的男人,以及那双布满老茧,指节粗大变形的手。

那双手,只会握锄头,扶犁耙,在那些石头缝里刨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日出到日落,从青壮到苍老。土地是主家的,汗水是自己的,收获却薄得象一层浮土,风一吹就没了。

他的人生轨迹,原本就该是父亲脚印的延伸。

在佃户家生,在佃户家死。活动的范围,就是主家田庄方圆二十里地。

最远,或许就是跟着父亲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把主家那点可怜的租粮送到十里外的镇集。

外面的世界?

那是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

至于读书和写字?

那是老爷和少爷们的事,与他这样的泥腿子何干?

可是,现在他会写了。

‘戊字炮,第四轮校射,’

赵闳声音沉稳,一边记录,一边高声诵读,‘目标:土垒乙段突出部。装药:三斤二两。射角:二刻七分。着弹点:偏离目标左一丈五尺,落于壕沟边缘,溅射杀伤三人,无直中垒体。’

他一边说,身旁一名年轻的书记官便飞快地在另外一本册子上记录下时间、炮号、参数和观测结果。

一式两份。

一份留存工匠之处,一份上缴至后勤备档。

记录完毕,赵闳直起身,眯着眼望向对岸那片在暮色中,因为被炮火轰击,显得愈发狰狞的土垒。

曹军的喧嚣隔着汜水隐隐传来,带着劫后馀生的虚张声势。

‘哼’

火炮都尉赵闳冷哼了一声。

那些曹军兵卒以为炮停了就安全了,可以嬉笑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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