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家常(3 / 5)
捡回一条命,能把奶断了,不必自个虚弱得都打摆子还夜夜起来喂奶,可算能好好躺着养养身子、吃吃药了。
说起来都叫人生气,若不是我时常拉着我家老头子常去探望,我家九畹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好。”
众人都唏嘘不已,但这样的婆母其实并不少见,还有不少爱在儿媳妇面前摆架子的呢!于是一个接一个地举例子,什么有人家的婆婆性格暴戾,因儿媳连生女儿而辱骂殴打她;什么还有禁止儿媳回娘家的,诬陷其偷了婆家粮米去接济娘家;什么月子里不仅不照顾媳妇,还在正月里故意给孙子剃头,要借此咒死姐家舅舅的……
不仅俞婶子没被安慰到,听得怒骂不止,连姚如意都听得眉头一皱再一皱,这也太可怕了!这都是什么人呐?
她快恐婚了。
最后,程娘子和银珠嫂子还给俞婶子支招:“回头等九畹身子好些,能动身了,就把她接回来住,他们家若是不来接,便不回去了。”“可不是,我正打算呢!"俞婶子也是这样想的,等过了年,她还要去一趟洛阳呢。若是那趟过去,瞧着女儿气色不错,她便把人接回来,她那姑爷若是不亲自来接、不好生忏悔,便真不回去了。
婶娘嫂子们群情激奋地聊过这一茬,正好瞥见林维明、程书钧和孟博远早早下了学堂,三个少年郎结伴,远远打国子监后门走过来。他们经过姚家门口这一堆的长辈妇人,被婶娘嫂子们目光如炬地一打量,俱都皮子一紧。尤其林维明和孟博远二人,还没到跟前便连忙作揖鞠躬:“见过各位婶娘嫂嫂。婶娘嫂嫂们好,我们先回家温书了,告辞。”说完,撒丫子便从婶娘们面前逃过。
程书钧原本还想和夹在里头的姚小娘子打声招呼,但刚瞄过去一眼,便见这群婶娘们已微微眯眼,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古怪的笑了。他实在不敢多逗留,头皮发麻地冲自家亲娘多说了句:“娘,那我先回家温书了。”
他便想赶紧追上那两个跑得贼快的杀才,但腿还没迈出去,已俞婶子扬声喊住了他:“程家大郎,别走啊。正好有事托你做。你来,把这些纸张都裁了,缝成册子来。再写几个封皮,回头你尤嫂子好带去桂州,用来记些药方、症状,正好能用得上。”
完了。程书钧僵硬地转过身来,程娘子也对儿子招手笑道:“婶子既叫你帮衬,你便不要推辞,快来做活。”
他硬着头皮应了声:“是。”
俯身去拿了旁边的笔墨纸张、裁纸刀和麻绳粗针,也不敢坐在女人堆里,远远地拣了张小板凳,屈着两条长腿,背对着默默地干活。果然,他一坐下,各位婶子原本儿媳妇大战恶婆婆的话题立刻便换了,都问程娘子:“你家大郎怎么还不说亲啊?也已经十七了吧?”程娘子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大郎还在读书,怕好人家的姑娘看不上,不如等他好歹考中秀才,再谈婚事。”
俞婶子豪迈一摆手:“哎,你真是死脑筋,婚事是能等的吗?好好寻摸个两三年都不晚!你要是信得过,我替你寻摸。”程娘子果然心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笑道:“那我求之不得!这便托付给婶子了!回头成了事,谢媒钱决计包得厚厚的!”银珠嫂子抿嘴笑:“你先别高兴太早,俞婶子这暴脾气,何曾做得媒啊?”俞婶子斜她一眼,又哼一声:“做媒有什么难的?我现便与你做一桩好媒。”
她眼珠一转,便扭过胖乎乎的圆脸,露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慈祥和蔼,拍了拍正陷入恐婚状态而发呆的姚如意,“如意啊,你喜欢怎样的郎君啊?”众人顿时都明白过来,哈哈大笑。
连程娘子也受不了了,这还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点上鸳鸯谱了!她指着俞婶子笑:“你个促狭鬼!”
程书钧虽离了几步远,但婶子嫂子们说话哪里会刻意避着人?恨不得一个比一个大声,他听得一清二楚,一时不知该走该留,整个人僵得像一块火炉上烤的木板,连后脖颈都通红,手里的裁纸刀一颤,都险些割到了手指。姚如意还沉浸在前一个可怕的婆媳话题里,没听见之前俞婶子和程娘子有关程书钧婚事和说媒的玩笑,突然被这么一问,还真有些头脑空白,愣愣地想了想,只觉着答不出来:“我也不知呢。”
上辈子她病死时也不过二十,全副身心都在和病魔抗争,活命尚属奢望,哪里有什么心思恋爱?她压根没想过,更莫说对谁动过心。“哪能不知呢,你如今也十八了,这年纪正好呢是不是?"俞婶子掩嘴笑着,她明明在说姚如意的年纪,胳膊肘却在撞程娘子,好似在问她,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程娘子的身子都被俞婶子的胖胳膊捣蒜似的捣得东倒西歪,忍俊不禁:“是是是。"也掩着嘴对姚如意笑道,“正是呢,翻过年便要十九了,如意啊,你也该当思量起来了。”
俞婶子虽是一时兴起,但程娘子……其实还真有些心动呢。如意虽退了婚,但巷子里的大伙儿都知晓怎么回事,怪不得她。更兼她眉眼灵秀,对姚博士孝顺,如今自个操持铺子,有模有样的,实在讨人喜欢。被俞婶子这么一拱火起哄,程娘子竟把如意放在心中一样样细细数来,竟也觉着没什么不般配的嘛!年纪相当,容貌相当,若说家世,那也差不离!一家孤儿寡母,一家贫老弱女,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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