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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透绿,岛上红树林枝茂叶肥,海鸟群飞在船侧。
白日的七十二泾,给人一种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安宁。闫禀玉迎着风,享受片刻的宁静。特别是卢行歧被她拴在钱包里,不能出来作乱。
“闫小姐。“林卧狮低腰出了船仓。
闫禀玉转头看,林卧狮脸色和蔼,因为换上休闲的运动速干服,看起来没在南村疏离。
“你好,林先生。”
林卧狮走过来,手上拿着什么,“早上抱歉,给你赔礼了。”他微微弯腰,以示歉意,古板得不像个现代人。闫禀玉可受不起,忙说:“千万别这样,我是个年轻人,不受这套。”言语耿直,林卧狮被她逗笑,“那这个呢?可以接受吗?”他伸出手心,端着一个巴掌大的舒芙蕾,上面点缀着草莓奶油,看起来软绵绵的。
“这个当然可以接受。“闫禀玉爽快地接过,“我刚好饿了,现在可以吃吗?询问一句,是担心每个国家的人对待收礼习俗不同,怕犯了别人的忌讳。林卧狮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蛋糕不就是用来吃的?”闫禀玉就着风景,开始吃了。蛋糕小巧,软绵绵的易下口,三两下吃完。她无意中发觉林卧狮在看她,就问:“怎么,有事?”林卧狮低了低眼,转脸去看近在前的海鸟,“只是好奇,闫小姐怎么知道猫狮变成了煞。”
闫禀玉撑手在船围栏,惬意地吹着海风,“我看得见那些东西,那你呢?你们也信这些吗?”
一般人耳听为虚,应该不会信陌生人三言两语的鬼话,而他们父子看到照片就接受了猫狮成煞的说法。
林卧狮说:“狮头点睛有灵,舞狮人都认为是开了灵智的,生煞也不足为奇。何况马来西亚有很多华人,我从小也是华人圈长大的,信仰接收和国内相同,对神鬼怀着敬畏之心。”
东南亚的华人,大多数是下南洋时期过去的,林卧狮接受的是以前的中式教育,怪不得闫禀玉会觉得他有时过于古板。不过,对神鬼怀着敬畏之心她深切赞同,当初就是大半夜百无禁忌,才被因果沾上。两人又不咸不淡地说了会话,船仓里林笙咳嗽几声,林卧狮就进仓照顾父杀。
闫禀玉独自在船尾,看到水泾上熟悉的岛屿,心想,船再行四五分钟应该就到了。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韩伯在船头喊:“就要到了,大家准备一下。”闫禀玉拍拍钱包里一直没动静的卢行歧,轻声说:“卢行歧,我们到了。”船靠岸,撞出一声,颠簸了下,一行人陆陆续续从船上跳上岸。韩伯先行,在前带路,接着是林笙,林卧狮,闫禀玉在最后。竹林,石径,木楼,这些代代相传的思念,此刻在林笙和林卧狮的眼中具象了。两人步伐慢行,仔细地将这个地方看着,仿佛担心一眨眼,老宅便如镜花水月般消逝。
只有闫禀玉惴惴不安,快到木楼,那里面的狼藉破损,届时该怎么解释?与猫狮那一战几乎将楼内部嚅嚅完了,硬说是自然老化导致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他们先进去,闫禀玉在楼外停步,想寻个听得过去的借口。听了会风吹竹枝的声音,毫无头绪,闫禀玉最终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大不了就坦白。
走进木楼,闫禀玉看见韩伯正在跟林笙父子俩讲述发现木屋的契机。大意是说:韩伯载游客夜游七十二泾,路遇幻瘴行不了船,便就近在这座岛上停船,因此发现了木楼,和里面被遗弃的猫狮。因缘巧合了解到猫狮百年执念成煞,影响七十二泾二十余年的幻瘴其实是煞气所为。要想化去执念,只能由猫狮主人来进行,所以才有后面去寻找林笙父子的行为。韩伯措辞的能力真强,既将与猫狮大战的事隐瞒下,又交代清楚了事情经过。
满地的瓦片和断梁,房顶还漏了半阙,不足够遮风挡雨。林卧狮感慨:“房子的风化及腐败程度比想象中严重。”韩伯不慌不忙点头,“是的,广西雨水多嘛,老房子就这样,不可避免的。”
正厅墙壁横插着一根硕大的梁木,林笙看到了,过去用手抚摸,满手的灰。“原来这就是祖父亲手砍伐的榆木,我小小那时,常听他说这榆木有坚实,多有力量,架梁伫楼,是栋梁之才。"林笙有感而发。这些话不单林笙,林卧狮更是听过,曾祖林朝言传身教,告诫林氏后代骨头要硬,脾性要坚忍,要像榆木一样撑得起家族。只是这房梁,怎么插在了墙壁上?
林卧狮将疑问道出:“房顶塌了,梁怎么还砸进墙了?”韩伯立即接道:“这梁木确实好,特别实心,从顶上掉下来墙都能砸穿。果然是有阅历的老辈子,杜撰起来脸红心不跳,满脸诚恳踏实。闫禀玉清楚韩伯在欲盖弥彰,但梁木插墙的角度是横插,不像从高处掉落导致,他们能信吗?
林笙和林卧狮对此没表现出疑虑,随着韩伯穿墙洞进入耳房。闫禀玉松了心,也注意起这根梁木。
韩伯说这根梁木是卢行歧插的,凭空出现,救了猫狮脚下的她。可惜她没亲眼见,不然可以念点卢行歧的好,抵消点对契约的怨念。想起卢行歧,他应该可以出来了吧?
竹林茂盛,木楼里没漏多少阳光,正厅四角黑暗,时机恰好,闫禀玉拍拍钱包。仿佛心念,卢行歧立时在她眼前现形。“我们到了,你嘱咐化煞用的物品也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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