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走尸(5 / 6)
屋里门“二老狠哪,潘桃是咋了?”黄士清哭道“她,她投缸了。”裘环惊问“还有气儿没?”黄士清说“早没气儿了!”裘环愣了片刻,这才磕磕绊绊地摸索到了潘桃跟前,蹲下去摸到了衣服、扣子、脖子、脸,感觉是水涝涝**的。她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凹陷的双眼流出浑浊的老泪“潘桃哇潘桃,你把妈接来,看来你早打算要去呀!潘桃哇潘桃,你是让妈吃你的离娘饭哪!你不该这样?我的闺女呀……”
闻听又出了人命,来围观的一时挤满了小院,时而发出几声惋惜几声议论。二禄到潘桃遗体前端详了几眼退到院子时,还皱起半截眉头摇着角瓜脑袋。贾佩纶惋惜道“可惜潘桃这小岁数了,咋鬼迷心窍走这一步呢!”杜春桂晃晃撩叉子腿“如果按我说的破一破,她兴许死不了,我给二老狠指道他愣是没听啊!”黄得贡抱着膀子哎哟一声“老长你别说大话了,你能破个啥。人能治病但治不了命,老天爷让人三更死就活不到五更。你呀,就别给人后悔药了。”杜春桂不满意道“你看你这人,处处跟自己老婆作对,这些年的光可是让你白借了。去,去,让大驴老驴都来帮忙,别在家装气迷,这时候不上前还等啥时候。”
黄得贡转身往院外走时,老憨嘟囔道“卖猪看圈,娶媳妇看院,瘸驴配破磨,一点都会不错。上吊的上吊,投缸的投缸,这都是放好日子不过作的!”春心扯拽一下老憨的袖子,白楞一眼“少说两句能当你是哑巴呀,别在这儿给孩子添懊糟。”黄香柳从敞开的房门又瞄了几眼那口水缸,忽然想起几年前二哥抱着她大头冲下送进水缸口的恶作剧来。等贾永路赶来时,潘桃的遗体已经放在了搪排子上。贾永路询问事情经过,贾大胆帮着说明了情况“就这样,我俩一块从井沿儿回来,一进屋就看见她倒栽了葱。”贾永路叹息道“活生生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我就闹不明白,有啥想不开的呢?”胡小倩说“最近一段日子,潘桃精神不正常,总是自言自语,旁人也不知道她嘟囔的是啥。”贾来莺质问黄士清“是不是你给潘桃姐啥气受了,啊?”黄士清说“你要认为是我害的,那你就去报案好了。”裘环擦擦眼泪说“这不怨你姐夫,是你姐她不想活了!”贾永路说“人死不能复生,别的话都少说,赶紧琢磨后事吧。”说着搀扶裘环往屋外走“走,回戗子吧,别跟着上火了……”
潘桃也葬进了椅子圈,却离鬼子漏的坟地稍远。然而村里有不少人背地里说闲话,有的说他们两家住的地方犯邪,有的说一对狗男女是到阴曹地府做夫妻去了,也有的说他们都死的蹊跷。晚饭时艾育梅把近日听到的各种议论告诉了黄士魁“真是说啥的都有,我耳朵都快听出膙子了。你说,他俩能都是自杀?总觉得不太像!按理说他们还没到万念俱灰的地步,不可能寻死。”黄士魁说“没有影儿的事儿可别乱说。”艾育梅说“我就在家跟你叨咕叨咕,我可不是扯老婆舌的人。”
黄士清害死了奸夫**,解了心头之恨,屋子空落总觉得缺了什么。到了饭顿,他又上老宅混饭,进屋却忘了关门。老憨说“咋,进屋怕夹着尾巴呀?”黄士清只好回身把里屋门关了,也不用招呼,上桌就大吃二喝。老憨啁着小烧酒,就赌气囊腮地说“你小子太没深沉,大嘴抹哈,吃啥下作。你瞅瞅,这嘴多大,吃飞机不用卸翅膀,吃火车不用摘轱辘,也不知你随谁?”黄士清却苦笑不语,春心抹搭一眼说“随谁?谁根儿呗。你除了说嘴儿,还有啥能耐。”缓一口气,春心对黄士清说“老二呀,你没了媳妇,这日子难过呀!正好你东院还剩个寡妇,要不就一起打伙吧。”黄士清听了,正符合他内心的计划,便说“妈看着行就安排吧,我全听你的。”春心表示“放心,我一定把事儿张罗成。”
隔一日掌灯时分,黄士清又到老宅去吃下黑饭,母亲告诉他“我去问过锦冠了,她同意跟你搭伙,但提出条件,说是等两家都过了丧期再到一块儿。也不差那些日子了,耐心等着吧。”黄士清嗯嗯两声,咬一口大饼子,夹一口酸菜,一边咀嚼一边琢磨心事。他打定主意,要早日占有姚锦冠,以此作为对鬼子漏的报复。
“听说你要跟二老狠搭伙?”见爹来问,姚锦冠点点头。姚老美说“就怕去个孙悟空又来个猴。”姚锦冠说“我也就是这个命了,还哪有资格挑了。啥猴不猴的,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就行。”姚老美说“你可得想好了呀,出一家进一家不易。”姚锦冠说“我一个寡妇,还带着个拖油瓶,有人要就对付过吧。”这时候,黄士清趁着夜色主动来找她,发现姚老美炕头坐着,打个招呼坐到了炕梢。
“二老狠哪,你锦冠姐比你大好几岁,还带个孩子,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只要姐不嫌弃我就行,毕竟都知根知底。”
临走,姚老美撂下一句“那就好好待她,她也不容易,往后粗活重活多干点儿。”送走了父亲,姚锦冠回屋说“我还是那句话,等过了他俩的丧期才可搬在一处。”黄士清说“姐呀,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你看咱俩的事情都已经定了,我想……”姚锦冠说“我就是怕有人说闲话,说他俩尸骨未寒,咱不讲究。”黄士清说“他们活着的时候就不利索,多暂顾及过咱俩的脸面!既然他俩都不讲究,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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