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乔迁,被割了尾巴(2 / 4)

加入书签

的,不想再加深矛盾,就顺水推舟,同意了黄三怪的主张。

不过半日时间,十二垧地都一一落实,调剂的大都是偏坡地边角地贫瘠地,有一块地在西大岗,多数地块都在葫芦沟附近;八个社员名单也确定下来,姚老美、赵赔本、曲大浪、白六指儿都在名单上。黄士魁盘算来年春,种五垧苞米两垧半土豆和半垧笤帚糜子。

钱五铢老胃病又犯了,金书山用手臂轻柔地给母亲擀胃,见母亲疼痛难忍,急忙跑卫生所买药。黄香芪从药柜里拿出一瓶棕红色的玻璃药瓶来,详细说道“这药专治胃及十二指肠溃疡,对胃肠道、肾、胆绞痛效果好。你家婶子是胃痉挛,用这药正合适,就剩这一瓶,标签破了,但还没过期。”金书山把药瓶拿在手里细细打量,只见标签上有语录“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往下看是“颠茄酊”三个大字,再往下看标签破损严重,用法用量后面的字都缺失了,于是就问一次喝多少一天喝几次。黄香芪就在一页处方签上写下口服一次30毫升,一日1-3次。递给金书山时嘱咐“先一天喝一次,不见强就喝两次三次,这药副作用大,千万别喝过量。这药好使,过一两天她胃疼就能减轻……”

殊不知,处方签上写下的用量已经埋下了隐患。金书山把药拿回家,把那棕红色液体倒入小碗里,端到母亲面前。母亲看一眼,紧着鼻子把头别向一边“不好闻,味儿恶臭!”金书山劝道“良药苦口利于病,闭眼一口气就喝了。”说着把碗边贴到母亲嘴边。母亲被逼的没办法,只好强忍着难闻的药味喝了下去,擦着嘴角骂道“这是啥破药?恶苦恶苦的,你想药死我呀?”金书山挨了骂也不生气,照样给母亲摩挲胸口。

中午喝了一次,晚上又喝了一次,可是后半夜却出现了严重的不良反应。钱五铢在北面小屋炕上不停折腾,一会儿坐起,一会儿翻身,呜噜呜噜不知说些什么,睡在南炕的孟令春喊醒了炕头的男人,伸手摸索到灯绳一下拉亮了电灯。金书山下地见母亲呼吸短促,坐卧不宁,动作笨拙,眼神发直,伸手在母亲眼前晃了晃,问母亲能不能看见,母亲撕扯着旧麻布斜襟衬衫呜噜呜噜说不清楚。金书山帮母亲解开上盘扣,见一杳钱从母亲裤兜里掉出来,顺手交给了凑过来的媳妇。孟令春慌了神,小声问“这是咋回事儿?”金书山说“她这是起猴了,得找公冶山来拿猴。”孟令春提醒道“这应该是实病,别用拿猴的土办法误事,还是应该找大夫给看看。”金书山觉得媳妇说的很对,于是穿好衣服出了屋门。

夜色深沉,鸡犬哑默。他脚步急切地沿着横街走向西头,拐进了另一家昏暗的胡同。轻轻敲响一户屋门,郝大夫把金书山让进屋,听了几句病人的症状,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话。

“都用了什么药?”

“是颠茄酊。”

“用了多大量?”

“大约三十毫升。”

“错了错了,用多了。”

“药瓶上的标签破损了,是香芪嘱咐的。”

金书山从兜里掏出处方签,让郝大夫看,郝大夫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揣进挎兜“用过量了,一次应该用零点三或一毫升,一次最多不超过一点五毫升。”说完,提起药箱子就往外走,出屋时看了一眼被窝子里的许馨,随手拉灭了灯绳。金书山紧跟其后往院外走,问道“我妈有危险吗?”郝大夫说“打两支强心剂看看情况。”

两支强心剂打下去不久,钱五铢就安静下来,进入到昏睡状态。郝大夫走后,金书山让媳妇再眯一觉,他在母亲旁边看着。直到鸡叫三遍,窗户发白,钱五铢才清醒过来。她望望窗外晨曦中的篱笆院落,问“我昨晚是不是犯病了?”金书山点头说“是,可严重了,像个猴子似的折腾。”钱五铢把手伸进了裤兜里,忽然惊叫了起来“咋没啦?”金书山说“啥没了?”钱五铢一边掀被子寻找一边急道“钱,钱,我钱咋没了呢!”金书山忙安慰母亲“妈,钱在呢,昨晚你折腾,我怕丢了,就让令春给你保管着呢。”钱五铢却激动起来“肯定是丢了,肯定是丢了。”孟令春急忙钻出被窝,下地把那一杳钱放到婆婆手里“妈,别急,钱在这儿呢,你看看正好七十,一点都不少。”钱五铢神经兮兮地说“不对不对,这不是我的钱,这是你们哄我的。我的是一百元,我的没了,没了……”说着说着就哭嚎起来。

无奈,金书山又出去一趟,到西院岳父家借了一百元,回来哄母亲“妈,你看,钱找到了,这是一百元。”母亲接过钱,身子靠在炕梢柜门上,一张一张数完才放下心来,“找着了,可找着了!”把钱捧在胸前显得非常激动,老眼中两线细微的光亮好像瞬间燃尽了烛油似的暗淡了,微笑的波纹也凝固在嘴角,攥钱的手慢慢垂下时缓缓合上了眼。金书山心里一惊,喊叫一声“妈——”见无应答,伸手拭了一下母亲的鼻息,发现已经咽了气,忙回头吩咐,“快,把妈青大布衫拿来,给妈穿衣服……”

郝大夫和黄香芪闻讯赶来时,钱五铢已经入殓了。两个人一起在灵柩前面行了礼,一身孝布的金书山和孟令春还了礼,然后出来说话。金书山说“昨晚用了两支强心剂见效了,睡了一大觉,今早还清醒了呢!”孟令春也说“清醒过来就找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