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些新货(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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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嫉妒她可以与太子一同被官家抱在膝头教导,官家也会将玉容抱在膝头说话,但玉容知道,说话与教导是不一样的。

以端华的聪慧,她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对她的想法,但这次她却帮了自己。玉容在后方踯躅半天,最后心一横小跑了两步追上前面的人,小声说了句′谢谢′就快步跑开。

皇后瞧着玉容跑得飞快的身影,摇头失笑,“这孩子。”她搭着宫女的手询问端华,“东宫那个女子怎么回事?”端华身姿清丽,依旧是那副不急不徐的模样,“皇嫂寻母后了?”“没,只是太子今日瞧着似有心事。”

端华压住被风吹起的披帛,淡淡道:“母后无需担忧,东宫的事皇兄与皇嫂自己会处理好的。”

端午过后的日头已带了夏的热意,司凡斜倚在湘妃竹躺椅上,手里的话本正盖在脸前。

石榴树的枝叶形成天然凉棚,阳光透过叶隙漏下来,在她月白纱裙上晃出明明灭灭的光斑。

忽有颗青石榴从枝头坠下,"咚"一声砸在落叶上,将正在小憩的司凡惊醒,话本也随着滑落。

司凡睁开睡得有些迷蒙的双眼,没有起身也没有捡话本,而是呆呆地望着头顶的石榴树,喃喃道:“他到底在不高兴什…”坐在石桌旁绣帕子的云苓疑惑抬头:“嗯?娘子在说什么?”司凡重新闭上眼,“没什么。”

云苓又低头继续给司凡绣帕子,无声叹口气,前些日子她家娘子整日往外跑,近些天变成了夫人整日往外跑。

本来今日叶惠英是不打算出门的,结果听说老夫人差人寻了她几次,就立马收拾东西跟着司道轩出门了,生怕老夫人问她宴会打架的事情。司念和司睿也被叶惠英带走了,叶惠英早就想让两个孩子多出出门,但总担心他们会被异样的目光伤害,而城郊民户们几乎没有这种情况,所以这些日子只要叶惠英跟着司道轩去城郊,就会将他们也带上。因此,偌大的二房,司凡竞成了最闲的那一人。她又睁开眼:“今日还是没有人寻我?”

云苓没抬头回道:“是的娘子,府中的几个门房我都交代了,若有人找娘子都会及时来说。”

司凡不喜欢云苓自称奴婢,她如今与司凡说话都会注意避开。司凡费解,这都过去多少日了,林月与白翎的案子还没有办结?钟惟安的效率这么差吗?

还有汴京朝闻录也很奇怪,往常最久隔两日就会发新的小报,可这次过去一周多了,一期小报都没出。

她这些日子没出门最主要的原因是等钟惟安与楚开济的消息,司凡生怕出门耽误去官府殓尸骨的事情,结果她这边都让云苓到大相国寺化人亭定了火葬的日子,而尸骨迟迟没有消息,明明楚开济说过不出七日来着。司凡正想着,在院外洒扫的小丫鬟走了进来,“娘子,方才门房拿了一封信,说是给娘子的。”

云苓放下针线,起身接过,“娘子,这信封上都没有留字。”司凡还在竹椅上躺着,漫不经心地拆信,直到展开信的刹那,半阖的双眼骤然睁大,她蹭的一下站起身,“让人备车!”马车晃晃悠悠出了城门往城西驶去,司凡又将信纸展开,上面只有五个字′鹞仪岗坛庙。

信上虽然没有落款,但司凡见过钟惟安的字,所以认得出来。马车在上次相同的位置停下,只是这次树下多了一头闷头吃草的驴。钟惟安听到马车声回过身,看了眼掀帘下车的司凡,又转过身提着一个包袱自顾自往高台上走去。

司凡握拳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才抬步跟了上去。高台之上,钟惟安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司凡便退到一旁。司凡已经猜出这是什么,拆开包袱后是两个小陶罐。她将陶罐在手中转了一圈,“人死了竟只会剩下这么一点儿。”钟惟安没有接话。

司凡走到高台边缘,将两罐骨灰扬了出去,望着远处层峦起伏的山野,“前朝用来祭天地之处,确实很高。”

她回身,上下打量钟惟安一圈,“不过我没想到,你竞然还会愿意来此处。”

钟惟安淡然的神色裂开,唇角微抿,朝着司凡伸出手:“六两银。”司凡:“?”

“大相国寺化人亭,一具尸骨三两银。”

司凡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腰间,出门忘记带荷包了,不过即使没忘也没用,她如今荷包里连六两银都没有。

她掩唇轻咳了两声,“下次、下次再还你”说完司凡自己有些发愣,耳边彷佛响起叶惠英拉长音调的声音。她硬着头皮转移话题,“白翎死前对我说′司道林之死与金乌教无关’。“钟惟安眉眼闪动一下,却没有过多的惊讶之色。司凡眯起眸子,又朝他走近几步,“你早就知道司道林的死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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