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油渣(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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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扫一眼他开口笑的布鞋,乐了:“看得出来肥猪肉有多紧俏了,你看你的鞋。”

林书润低头,自己的布鞋脱了线,像一张鱼嘴,移动着一口咬到陆英的鞋面:“嗷呜嗷呜,吃了你。”

陆英嫌弃:“脏,别闹,孩子还在呢。”

林书润哦一声:“又要麻烦你了。”

陆英:“时间还早,脱下来,我给你缝补。”

锅里熬着米粥,林芫花到水井边洗个擦碗布,吃多了父母的狗粮,面无表情地端着木盆和清水回厨房。

吃过早饭,林书润背着竹篓,带着妻女步行回陆家村。

陆家村居王家村好几里地,一家四口每日往返王家村和码头、临江城,刚开始走得脚酸腿胀,日日坚持下来,渐渐习惯了。

买肥猪肉时,林书润问过城里的车夫,租赁一辆驴车,一趟要二十余文,家里背了一大笔债务,省着点花。

靠双腿步行一个时辰,路上走走停停,还能欣赏沿途风景,算是苦中作乐。

按照记忆的路线,来到陆家村,热得林芫花满头大汗,后背衣衫汗津津,贴着后背,很不舒服。

棉袄的高领口,被她解开一粒扣子透透气。

进了村,还没到陆贯仲家,一路上许多村民认出了陆英,打了声招呼。

等人走后,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贯仲家的妹子来了,该不会又带着丈夫和孩子来打秋风的吧。”

“不晓得。”

走了一段距离,撞到一群玩耍的孩童,有个半大小子看着眼熟。

林书润蹲下身:“你是陆天冬?”

孩童稚嫩的嗓音:“你是哪个?”

“我是你姑父,年前见过的。”确实见过,不过是跟原主年初见过,林书润说。

他从背篓里取出只油纸包,取出一小块麦芽糖递去。

陆天冬嗅到了麦芽糖的甜香,馋得口水直流,仍是谨记父母的教诲:“阿娘说了,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林书润哭笑不得:“好吧,领我去你家,姑父给你糖吃。”

陆天冬两条小短腿在前面开路,时不时扭头回望他们有没有跟上来,望一眼他手里的装着糖的油纸包,生怕走丢了。

“阿娘,阿娘,姑父来了。”

听到儿子的喊声,宋梅从堂屋里出来,跟院子里站着的一家四口打了个照面。

“英英和书润来了,哎呀真是不巧,你母亲去邻村帮人接生了,贯仲刚去地里,快来屋里坐。”说着,宋梅转头吩咐陆天冬:“到阿娘房间拿钥匙来,给你姑姑姑父她们冲糖水喝。”

陆天冬屁颠颠去拿钥匙了。

感受到了嫂嫂的热情,陆英道:“嫂嫂,不用麻烦的。”

宋梅:“要的要的,你们难得来一次。”

很快宋梅烧好热水,端来几碗糖水,看到陆英从背篓里拿出一条大肥猪肉、油纸包,取出一小块麦芽糖拿给陆天冬:“现在你阿娘也在,可以吃了吧!”

陆天冬看向宋梅的方向,得了点头,这才嗷呜一口,包上了三角块状的饴糖,甜滋滋。

“来就来,带这些东西做什么,我跟你哥哥家里不缺,倒是你家日子过得紧巴巴……”

光是大肥猪肉,除了逢年过节,平时家里可吃不上。

尤其是饴糖,价格忒贵,宋梅一把将儿子拉拔到跟前,暗叹小姑子一家真不会过日子,才挣了几个钱,照这样的阔绰的花法,还怎么过年,回头得让她哥好好说说。

宋梅在家待客,让儿子去地里喊陆贯仲。

赶到家,果然瞧见妹妹妹夫带着儿女来了,陆贯仲在院子里跺跺脚,震掉鞋底的泥巴,进了堂屋,见到大肥猪肉和饴糖,脸色一沉:“我喊你们多来看看娘,不是让你们花银钱买这些东西,儿女大了,你们做父母的得精打细算,该提前积攒嫁妆和彩礼了。”

林书润不好说什么,陆英开口:“阿兄别生气,我晓得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行,以后不许了啊。阿娘约摸要忙到傍晚回来,你们中午你们在家吃个饭,我让嫂子炖个猪肉白菜粉条,话说回来,这条大肥猪肉买的真漂亮。”陆贯仲把肥肉交给妻子,他在堂屋陪妹妹妹夫说话。

午饭,陆家桌上,一盆猪肉猪油渣炖白菜粉条,一碟泡酸萝卜、一碟辣脚子,一碟切好的咸鸡蛋,十分丰盛。

家里不缺油水,林芫花对猪肉白菜粉条爱答不理,反而舅母宋梅腌制的咸鸡蛋很感兴趣。

腌得流油的咸鸡蛋,拿起时不留心,金黄的蛋液缓缓流泄,流淌到手指上,被她轻轻嘬掉。

“好香啊,油而不腻,吃着跟蟹黄一样,舅母,你是怎么腌出这种咸鸡蛋的?”林芫花好奇极了。

“有时候家里吃不完的鸡蛋,担心放坏了,我拿盐巴混着黄泥腌了,没别的什么技巧。你这孩子别光吃咸鸡蛋,多吃点猪肉,看你瘦的,脸上没二两肉。”说着,宋梅夹来几片肥肉放到外甥女碗里。

倒是比上回她跟丈夫去王家村时,瞧着长了些肉。

林芫花盯着碗里白花花的肥肉,硬着头皮吃了一片,炖得很软烂,入口即化,跟嫩豆腐似的,油脂被煮到汤里,不会很腻人,吸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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