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灯照海夜如昼(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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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皱紧了眉头,赶忙钻进热腾腾的热水桶中。

热水冲垮了白宜之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她闭着眼,不再紧皱眉头,小脸被热水蒸腾得有些微红,看起来不再那么脆弱苍白,稍微有了些气色。她这两日混乱的思绪也在这腾腾热气中不停翻涌着、重塑着。母亲的血书为何会出现在范鸠的地牢?她当着李不言算的不必质问范鸠的卦是真的,而她不知道根本缘由也是真的。范鸠在地牢和李不言说的那些话,那些在桃源村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吗?她分辨不出来,但唯一能肯定的,李不言一定和范鸠之间,有一定的关联,这个关联,很有可能是李不言除却悬赏以外费尽心机置范鸠于死地的目的。还有那个她初入江湖见过的刀客,为何突然出现在地牢里,他们是谁的手下?

最后一个问题,李不言悬赏范鸠结束后,会去哪里?要去做什么,会不会又要和她分道扬镳……

等等!

想到悬赏结束,白宜之突然睁眼,瞬间没了继续洗澡的心情,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掏出包袱里的《江湖风云》,又翻到无间楼记载那一卷。上面记载:无间楼杀手接下悬赏后,不论级别,约定期限内的悬赏结束后需立刻返回无间楼暗楼上报情况,否则视为无效悬赏,扣罚赏金五百两。白宜之翻书的手还沾着余热的水汽,此刻已经彻底冰冷,指尖微微发颤,脑子里不受控地想到:这里……这里不会就是……无间楼暗楼吧?那……那个店家,是…是无间楼的人……吗?

昏黄的烛火跳动两下,白宜之眉头不自觉拧着,嘴角绷成一条直线,从锦绣袋里拿出龟壳和铜钱,纤长的眼睫投下阴影,盖住她眼中此时不安的心绪。乌发发梢未干的水渍滴落在地板上,泅出一滴又一滴暗纹,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龟壳那两道裂纹,指尖按在那道因李不言而生的裂纹上,无意识的顺着裂纹上下摩挲着。

李不言,绝对不能离开。

这是白宜之手中铜钱落下,显出卦象后,她心中唯一的想法。窗外月色朦胧,乌云遮住大半月光,沙沙风声吹过破败客栈,吹得木楼吱呀作响,像是随时会随风倒塌一般。

李不言就住在白宜之隔壁那间还带着未清扫干净的蛛网和灰尘的破旧门房里,他随意坐在一张凳子上,耳尖一动,没听见隔壁白宜之的动静,只听见自己门口吱呀一声,穿红着绿的店家大摇大摆的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李不言对面。画着千里江山图的折扇被店家随意地搁在桌子上,他摊开手,手指朝李不言勾了勾,“坐近些。”

说话间,店家眼中奉承巴结尽消,只剩下一片平静,还有三分捉摸不透的晦暗。

李不言仍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对面的老花孔雀说完,才靠着椅背,换了条腿继续跷二郎腿。

“你……我亲自在此处等你,你就这态度?”店家手撑着额头,顺手把搁在桌子上的折扇甩到李不言面前,“罢了罢了,本也没指望你这怪胎态度有多好。”

李不言不置可否,躲过那把突然飞来的折扇,折扇“啪"一声,掉在地板上,他扭头看了一眼,回头时,从怀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悬赏单,指尖夹着单子,准确无误的甩到店家面前,毫无波澜的说道:“夜无痕,结账。”夜无痕接过悬赏单,看了一瞬,突然把这单子一捏,纸张瞬间化作碾粉,散落在桌面上,他用广袖轻轻一拂,碾粉又似是飞絮般,飘在半空中,散落在地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结账?"夜无痕眼中闪过洞悉一切的冷光,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你当我傻啊,这人是你杀的吗,要不是他范鸠自己不想活了,你能在今日之前杀了他?这帐,结不了。”

他打了个响指,木门瞬间被人从外打开,方才给白宜之送热水的店小二双手捧着一沓纸册,恭敬地送到夜无痕面前的桌子上。等木门重新关上,夜无痕才将这沓写满字的纸张推到李不言面前。这些全是无间楼的悬赏单,从高门大户到市井草民应有尽有,他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难缠、难杀。

“选一个吧。”

夜无痕走到李不言背后,双手猛地放在他靠着的椅背上,“你要不选,我可替你选了。”

他顿了顿,很快就自顾自说着:“这个善言千语楼总坏我生意,你去杀了他们楼主,我就结你一年账,怎么样?”

李不言没有顺着夜无痕的话说,他只是抬眼,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那堆悬赏单,手指轻轻叩了三下木桌,“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是啊,没错。不言啊,当年还是我们在不青山救你一命呢,还送谁是害你满门的凶手线索,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夜无痕弯腰拾起折扇,靠在桌子旁,低头看向李不言,嘴角始终凝着一股淡淡的笑意。李不言闻言抬眸,讥讽的眼神掠过夜无痕手中的折扇,看见这折扇唰啦一声,突然展开,露出那幅千里江山图。

“我分文不收的给无间楼卖十年身,不就是给楼主报恩吗?"李不言站了起来,他比夜无痕高了不少,站起来后,几乎是带着压迫的气息逼向夜无痕,眼祖死死盯着后者,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在昏暗的烛火下,渐渐被跳动的火光扭曲。“想让我去杀谢千语,可以啊,拿线索来换。比如,这江湖中,谁是魔教,谁又是暴露不青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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