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灯照海夜如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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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他要子然一身去追寻的,一定与不青山有关。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两人各自翻涌的心绪在无声地流淌、碰撞。

白宜之没有再去摸锦绣袋的龟壳,也没有试图再卜一卦来验证什么。她只是看着李不言,看着他那张在烛光下半明半暗、显得格外冷硬又莫名透着一丝孤寂的侧脸。

半响,她率先打破了沉寂,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直接:“我可以给你五百金,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我们在青阳城的约法三章要一直有效,你必须时刻遵守我们的约定。”

李不言挑眉,“我无所谓。”

白宜之愣了下,似乎没有想到李不言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不由仔仔细细的探视一番李不言,发现他都神情不似作假。李不言现在确实不关心白宜之接下来要去哪里,他甚至可以跟着白宜之走遍江湖每个角落。

因为,桃源村的地牢里,他发现范鸠将白宜之母亲之物能和青鸾剑谱放在一起,既然范鸠能把这两样毫不相干的东西放在同一个地方,他猜,白宜之母亲和他要找的人,又或者说,魔教,有着某种联系。若非因为这种联系、因为白宜之那准确到诡异的卦也许能帮到他,他是绝对不会再多和白宜之待一刻的。

白宜之还是有些疑惑,甚至觉得有些猫腻,他不相信李不言突然就转变了,一定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只是现下,她还猜不出来她犹豫半响,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你……你之前可没有这么痛快…你怎么“为了钱,很正常。“李不言打断白宜之,随口说,“毕竞,这可是五百金啊,我杀一辈子人都赚不了这么多。”

白宜之迎上李不言的目光,唇角微微抿起,尽管她知道李不言又在乱说一通,可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沉默须臾,对李不言道:“好。我接下来,要去沧浪阁,这一路上你都得听我的。”

李不言轻叩桌面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骤然停下动作,眉峰高高挑起,目光落在白宜之脸上,眼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真实的、纯粹的意外:“沧浪阁?"白宜之看着李不言这模样,听见这句反问,乖巧地点了点头,眼中却闪过几分惊愕,心里疑惑他反应怎么这么大。

李不言挺直脊背,眯了眯眼,问道:“又是你算出来的?”白宜之仍旧点头,“是啊。”

“白兆安,你真的确定,你的每一次卦,都指向的是你娘吗?"李不言沉默片刻,忽而又问。

白宜之闻言,有些对这句话莫名其妙的怔然,看见李不言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骤然开口:“你什么意思?我自己卜的什么卦难道我自己不清楚吗?李不言没有说话,他和白宜之隔着昏暗的、不停摇曳的烛火,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最终,还是白宜之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她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探头往前看向李不言,眼神清澈而坦诚,语气却有些小心谨慎:

“李不言,你到底在想什么,想说什么?如今你我暂时分不开,你不应该对我再坦诚一些吗?我的身份、我来江湖的目的你都一清二楚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吧,能不能不要再这样神神秘秘的,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白宜之顿了顿,迎着李不言探究审视的目光,虽然还是有些怕他,但还是一字一句继续道:“而且,你看,我毫无怨言的付你五百金这样天价的酬劳,你不应该对我好一些吗?”

她是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因为她觉得很多事情憋在心里的话,那些事情就像是一块会自动变大的石头,只会堵在心口让她喘不过气,等那些石头大得不能再大了,她浑身都会被这些石头彻底堵住,那时候,自己就把自己给憋死了所以白宜之深吸一口气,又道:“我实话实说,在桃源村的地牢里,范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见了。若你需要我帮你什么,你大可以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

李不言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一定能猜出自己说这些话是为了让他缓缓放下戒心,坦诚相待。

可他真的会,坦诚相待,而不是直接威胁她不该说的别乱说吗?白宜之说完,思及此处,霎时变得忐忑不安,忍不住往后挪了挪,对他警惕万分。

她看见李不言那双总是覆着讥讽冷意的凤眼骤然眯紧,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白宜之的脸庞,仿佛要将她每一寸细微的表情都刻进眼底。白宜之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指尖掐进掌心,做好了迎接他惯常的冷嘲热讽,甚至是凶狠威胁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风暴并未降临。

李不言只是那样眯眼看着她,眼神深沉难辨。过了许久,久到白宜之几乎以为李不言不会再开口时,他才缓缓地、平淡地说道:“不需要。”

他的目光移开,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你只需要包我衣食住行就行了。至于坦诚相待嘛,得看我心情,比如现在,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说话。”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也没有刻薄的讥讽,语气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虽然态度还是很不好,但这反而让白宜之高高悬起的心重重落回实处,甚至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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