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完)(2 / 6)
承之,又来一个卢承之?这、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沈卿尘原不欲多言,但瞧他们急切的眼神,终究有些不忍,便只就简单说道:“先前的卢承之是假的,方才那昆仑奴才是真的,此事正如方才他所言那般发生在二十五年前,彼时,真正的卢玄桂尚书在外任路上被人截杀,而后便被人冒名顶替。”
“竞是这样?他们怎么敢的,不仅谋杀朝廷命官,还敢冒名顶替!"林骁说道。
卫铮眉心微蹙:“如此说来,现任尚书便是假的了,这些年,他竞是未露出丝毫破绽。”
“如此,他在朝中为官已有二十五载,势力盘根错节,若那真的卢承之无法提供实证,此案只能不了了之。"沈卿尘轻声说道。更遑论,私售漕粮的过程中又有许多牵扯,若真查起来,岂是几天便能查明的?但只论假卢承之杀朝廷命官,且冒名顶替,便也足以定他个灭族之罪。说起来,还得再加一条欺君。
但其实,她更想看看顾西辞会如何处理这桩案子。林骁好奇地问:“可这些事这般隐秘又难以探查,你是如何知晓的?”沈卿尘笑着摇头:“我哪有这般神通广大的本事,都是大人所查,我只是在查这桩案子时总觉得有何处不对,有些巧合实在过于巧合,有些事情又难以解释,我便将我所疑惑之处告知了大人,我也不知他是如何查到的。”“哈哈……“林骁一阵大笑,自豪地说道,“我就知晓我们大人厉害着呢,他只要将心思放回正事上,甭管什么疑案要案,甭说跨度二十五年,便是二百五十年,大人也能破了,从此再无悬案。”
三日后,也就是腊月二十一早晨,沈卿尘才到衙门门口,便见一名衙役慌忙走上来,稍显气喘道:“姑娘,先前那桩案子已经过了三法司,如今圣上正在裁断,大人说若您来了,便要属下立刻带您去宫里。”“要我去作何?"沈卿尘不解,她现在并不想见那个人。“顾大人说此案是您查出来的,其中细节您最是清楚,自该由您向圣上和各位大人说明。”
沈卿尘忽然心跳如鼓,她不知顾西辞这般做法意欲何为,她分明已将所有细节与证据都与他说了,若由他向圣上说明,不仅可得表彰,也更让人信服。他究竟为何要这般做?
“姑娘,还是快些走吧,莫要让圣上等急了。”随着传报声结束,沈卿尘踏入御书房内,便被一股暖融融的,带着龙涎香的气息包裹。她一眼便瞧见端坐在御案后的皇帝,他身着绛紫色金线绣团龙纹常服,龙目微睁,不怒自威。
皇帝年过虽已年过四旬,保养却是极好的,面色红润,精神抖擞,他放下御笔抬头看向来人,只见她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垂首恭敬进入殿内,略显生疏的跪下磕头见礼,皇帝不由皱起眉头。
“草民沈卿尘,拜见陛下。”
她声音清朗淡然,礼数虽不够规范,却也大方得体。“平身吧。"皇帝转头看向坐在身侧下首的顾西辞,“这便是你说的那位民间神探?不仅精通验尸之术,还精通推理破案?”“回陛下,正是此女,此案中她的功劳当属最大。”顾西辞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御书房内所有人听到,沈卿尘清晰感受到四周向她投射而来的视线,皆是好奇打量的目光。唯有一道目光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她虽未抬头,却也在进殿时瞧过,两侧端坐的皆是肱骨之臣,除却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外,还有京兆尹和其余五部尚书,原本该作为案犯的户部尚书卢玄桂竟也坐在右侧,而那道虽极力隐忍,却依旧如刀子般刺在她身上的目光,正来自于他。
“关于此案,怀远对朕已有陈述。然而,"他特意顿了顿,“朕观此案,仍如雾里看花,真伪难辨。朕今日宣你来,便是想要亲耳听听,你是如何破解此案的。”
听闻此言,沈卿尘心中已知晓皇上有意袒护卢玄桂,若非如此,在顾西辞将一切证据因果陈述后,卢玄桂必然不能这般安然无恙。她忽然就不知该如何说了。
“陛下亲自过问此案,也是因此案重大,你尽管放心心大胆说,是什么便说什么。”
顾西辞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无论他们之间有何仇怨,但在此时,他的话便如定心丸一般让她没了顾忌。
她抬头看他一眼,而后淡然自若地将如何发现碎尸,又是如何调查出死者身份,发现朱大膘被杀,而后又在朱大膘家里发现密室,一一详细尽数道来。听闻后,皇帝与众位大臣依旧茫然,只听皇帝问道:“你方才说朱大膘杀人是为灭口,皆因那些脚夫无意间听到真正的元凶商议偷换漕粮一事,如今凶手朱大膘已死,死无对证,你如何来证明这一推测?”“民女原本并未将此凶案与漕粮一事想到一处,虽在装裹碎尸的麻袋中发现稻米,也在那名女子下身发现稻米,也依旧只觉得凶手可能只是用装裹稻米的麻袋抛尸罢了。”
说到此事,沈卿尘面色并无异样,周围大臣的脸色却是难看,原本他们便因她是仵作而有所厌弃,如今身为女子,说起女子隐秘亦是面不改色,倒是让他们有些无法自处。
沈卿尘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因杀人分尸本就是件极难的事,加之凶手又是连杀七名死者,无论是杀人现场,亦或是杀人时发出的动静都极易引人注意,但案发一个月都无法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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