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完)(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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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陛下万岁万万岁。”“草民王高,叩见陛下。”

“草民梁山,拜、拜见陛下。”

几人皆是庶民,常日里只能远远的看看皇宫城墙,如今忽然见了天子,早已手脚发虚,身子瘫软,趴伏在地,那脖子便是连抬起的头气力也尽失全无,可见皇家威严,的确震慑人心。

卢玄桂猛然直起上半身,指着卢彦之大喊:“你个逆子,莫不是你也要同他们一起来污蔑你的父亲,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卢彦之却是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双眸之中毫无半点父子亲情,冷声说道:“你的确是我父亲,但从你纵容母亲活活打死我亲生母亲时开始,你我的父子情分便只有名分了。”

说完,他再次躬身向陛下磕头:“陛下,请容许草民说明这段被父亲遮掩的家中丑事。”

“准。”

“我亲生母亲本是府内一地位极为卑微的洒扫婢女,夫人因她容貌秀丽,恐她欺上媚主,便让她去做了后院的洒扫事宜,这原本也无可厚非,但父亲还是与她遇见,并强行占有她,之后母亲怀上草民,夫人原是要将怀有身孕的母亲打死,后被父亲阻拦,做了去母留子的事,母亲便是这样被他们活活打死,并将止事掩盖下来,但我母亲有个兄弟,便是那朱大膘,他知晓事情真相,并在草民成人后找到草民,将此事告知,草民本不愿相信。“在朱大膘,也就是草民的舅舅,将父亲偷换漕粮,以次充好之事以及他所收集的证据都一并交给草民后,便由不得草民不信,平日里父亲虽对我与兄长都极为严苛,但也是有差别的,夫人更是从未正眼看过我,待我还不如他们身边的下人,我心中虽怨,却也是敢怒不敢言,在得知此事后,我便决定替母亲向他们报仇,是以,草民带来了最有力的证据。”说罢,他将手探进衣袖中,取出一本极厚的册子:“这便是邓海留下的这些年来,父亲偷换漕粮的所有记录,请陛下过目。”“孽障!“卢承之忽然一个猛扑,朝着那账本伸出手,却被卢彦之侧身躲过,并迅速交给大监。

“想来,这位真正的卢承之在邓海家中要找的,也是这本账册吧。"卢彦之看着卢承之说道。

卢承之朝他淡然一笑:“正是,没成想他竟然早已将账本交了出去。”卢彦之却是面色一转,笑容变成了狠厉:“可你却杀了我舅舅,还用那般残忍的方式,你也该死。”

卢承之却是淡然一笑,毫不在意:“朱大膘天性胆小,但骨子里却藏着恶,被人教唆后变得凶残,即便他是为了替姐姐复仇才甘心替人做走狗,他也不该虐猪杀猪,更不该以那般残忍的方式连杀七人,若他尚还有些人性,就该放那些人离开,而非草菅人命,他死有余辜。”“朱大膘死有余辜,冯鹏却是当真无辜,你又为何要杀了他?"许久未曾说话的沈卿尘忽然问道。

卢承之却是叹口气说道:“我并未杀冯鹏,但他的确无辜,他是被朱大膘所杀,原因嘛,自然是因他的身份一一绸缎商,朱大膘已经杀了七人,人性中的恶早已让他失了心智,见冯鹏富裕,便想向他讨些银钱,没成想那绸缎商也是个硬骨头,朱大膘一怒之下便将他杀了,我杀朱大膘,乃是他罪有应得,他虐猪杀猪,就该被猪踩踏而死,那是他的报应。”身后那跪着的张群、王高、梁山三人也立刻将手中账本交上,并由张群说道:“启、启禀陛下,草民等人皆是卢尚书名下粮行的掌柜,草民们的确得卢尚书授意,将漕粮分上中下三等粮售卖给不同的人,但因卢尚书以草民们的父母妻儿性命为要挟,方才犯下如此大错,陛下恕罪。”皇帝快速翻看完账本,而后扶着额头,闭目沉声道:“今日朕累了,暂且到此吧,将卢玄桂一干人犯尽数收监,以便后续调查。”言罢,皇帝起身离开。

到此,此案已经十分明朗,无论是卢承之、卢彦之、朱大膘皆都是因仇恨而犯下种种罪行,而这仇恨背后,又因冒牌卢玄桂一人之欲念。但卢玄桂这般敛财,背后是否还有元凶,却是不为人知的。见皇帝离开,沈卿尘忽然有些急切,她不知皇帝要将这些人犯关进刑部大牢,还是大理寺狱,若是就此放下,此案极可能会不了了之。她正欲出声询问,却见顾西辞转头看向她,虽未言语,但那眼神却分明是在让她安心,到了唇边的话,终又咽下,屈膝行礼后,看着侍卫将一众人犯带走,她也随后离开皇宫。

回到大理寺值房,郭放见她情绪低沉,面色不佳,忙上前问道:“师父,可是案子出了什么纰漏?”

沈卿尘摇头:“案子大致已经清晰,卢玄桂罪行暴露,今日众位大臣都在,卢玄桂犯的又是欺君罔上,谋杀官员,草菅人命,私售漕粮等众多的重罪,虽其中还有许多细枝末节需整理调查,但顾大人定然能做好,想来陛下也定会严惩。”

“既是如此,我看师父面色不佳,不是因为案子,莫不是身体不适?”沈卿尘的确觉得疲惫,却并非身体疲惫,而是心里觉得累。这一案,表面看来,朱大膘杀八人,卢承之杀两人,但背后还不知害死多少无辜百姓。那些不见于卷宗的姓名,那些被权贵随手一挥,便轻轻抹去的人命,才是这人世间最刺骨的寒。

郭放本就不善言辞,见她不愿多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好安静站在一旁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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