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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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五十六章

堂屋木门阖紧,因着屋里燃着炭火,两扇侧窗都开了条缝隙。屋子里灯火荧煌,贡酒的坛封已揭开,泛着淡淡绿意的酒液注入子壶,再放到装着热水的温酒母壶中。

郦兰心提着两侧釜耳,将盛着醒酒甜汤的小汤釜放上门边一侧的炉上,已经寒透的甜汤很快会重新沸腾。

用干净湿布擦了擦手,坐回椅上,木桌下,火炭燃烧,灼灼温暖。再抬眼,身侧人长指贴了子壶壶身片刻,而后将细长陶瓶拿起,垂手,满泛酒杯。

“姊姊,"宗惊温声,将其中一杯轻推向她,“酒好了。”郦兰心笑将那敞口的瓷杯接过,却不舍立刻喝下,只这杯中玉露之气实在幽馥宜人,兰熏麝越扑面,她都不必入口,十分确定,这杯里的酒绝对比她从前喝过的都要好,就是那日行宫里的也远远比不上。这酒液的颜色和质地她也不曾见过,虽也见过绿酒,但这贡酒的绿却不浮浊,而是清如泔浆。

她甚至都觉得这酒倒在她家的陶杯里真是委屈了,清樽浮绿醋,玉醋好酒,本应是盛在王侯贵族的金樽里的。

“阿敬,这是什么酒啊,好香。“忍不住微阖着眼多品闻一会儿。“这是醺醌酒,湘地贡入宫里的,姊姊喜欢,日后我多拿些来给姊姊。“极少见她眯着眼馋喜什么东西,宗慎轻弯眸,沉声温音。宫里有的是香醪芳醋,她喜欢品酒,良酝署和州府进贡的酒醋尽够她品一辈子了。

郦兰心心却昵笑看他:“又说大话,你都说了,这可是宫里的贡酒,我们能尝上一回都是半辈子修不来的大福气了,你还要多拿些,好似御酒坊是你开的。宗惊但笑不驳,催道:“快些尝尝吧姊姊,待会儿酒就不热了,喝冷酒伤身子。”

说罢,朝她举杯。

不能因着不舍费了好酒,郦兰心笑着隔空对敬他,杯缘触在唇边,仰首饮尽。

宗慎眼眸不离她,瞳泽愈深,浅抿些微露醋。郦兰心畅饮酣醋一杯,佳酿滑进喉中的一瞬,熏魂的馨逸让她睫羽都止不住速颤。

入口滑顺绵柔,滋味清冽甘甜,放下酒杯的时候,她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眼睛泛起光亮,唇舌相抿残香。

好喝。

而且,好像真的不烈,半点也不见头晕。

“好喝么,姊姊。“转头,身侧人已经再拿起温酒子壶,朝她手中酒杯又倒满,微笑看她,“这酒不烈吧。”

郦兰心眨巴眼,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喝,不烈。”感觉还没年夜饭时和梨绵一起喝的果酒有烈度。宗慎低笑:“那姊姊多喝两杯,待会儿喝醒酒汤。”郦兰心心自然是说好的,品尝这样佳醪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举盏间,又是三杯下了肚。

最后一回放下杯时,动作不自控地缓了。

忽然地,躯一颤。

一股酥麻头脑的热意倏然升腾,殷红不知何时已经染了腮颊。她眼睫开合的速度显而易见地慢将下来,晃了晃脑袋。耳边的声音好似也开始扭曲,沉闷,压得很低,让她听不清晰:…姊姊,姊姊…?”

侧过首,眸中薄薄水光,朦胧了近前人影。檀口微张,喘息着,理智此时只残一丝,几乎尽了全力辨析眼前情状:………阿,阿……

…阿什么来着?

是.……?

但好一会儿,也分辨不出。

设防不及醉了,周围昏昏蒙蒙,郦兰心蹙了眉,恼闷得紧。最后的清醒告诉她,醉了酒,就要喝醒酒汤。劈手将手里酒杯掷在桌上,迷蒙着眼,撑着桌案就要起身,口中还轻轻细细喃语着什么。

然方一使劲,腰肢困乏,腿脚酥软,喘着气许久也没能如愿,猛地一用力,人就朝旁栽倒而去。

下一刻,顺势落进陌生灼热怀抱中。

目眩之间醉态已深,万事也想不清楚了,酒晕潮红,依偎着环抱她的人,被带着紧贴更近。

裙摆压坐在了他腿上。

屋里燃了炭火取暖,身上斗篷大氅都是尽褪,此时她身着的是睡前的软裙,而他还是常服玄袍。

浑身烧闷灼热,却被人紧紧锢着,不自禁扭着挣扎,瞬息,腻细楚腰被掐得更紧。

锁着她的这人大掌用劲狠厉,隔着裙裳,不由分说掐揉她侧腰,郦兰心惊吟后便软了身子,贴在他颈侧难受得直颤。男人鬓边也已汗湿,青筋突现,瞳中泛有隐赤。收了揉捏她腰的动作,转而,握起她垂在一侧的手。她的手瞧着纤细,然而真正抓握住,却惊人的绵软,像是没有骨头。宗慎翻过她手,向上,而后牵着拉起。

妇人白腻掌心被引着,压在男人面上,炽热吐息、薄唇、肉眼难见的糙硬,几乎要将她手间磨得透红。

深吻过她纤手,再垂眼,便见她已从腰间酸麻中缓过了神。此刻正喘着气,侧贴着他肩头,茫茫然望他。环她腰的臂愈紧,控制不住压近,鼻尖轻蹭着她的,额鬓急促斯磨着。“…姊姊,姊姊…”呼吸交织着,说话时难耐唇间快速黏触又分离,“你瞧得清我是谁么,嗯?”

但这一问实是他自取烦扰。

她不可能知道他是谁,这酒会让她醉了神智。然愈发激促的身躯密合贴近,头皮发麻的搅弄唇息间,郦兰心半阖起眼,深喘。

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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