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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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四十四章

在何诚破门而入的时候,姜胡宝正躺在床上盯着帐顶。出神、叹气、闭眼、睡不着,睁眼,再出神、再叹气,往复循环。这几日,他一直没怎么睡好过。

那天从主院回来之后,他确实得了赏赐,然而,并没有他想的厚重,更要命的,是自那之后,主子再也没有召见过他了。纵是傻子,也知道,定然是那日的作为,惹了主子不快。到底还是他师父遭了一次难后说得对,想拍马屁一步登天那是人之常情,但伴君如伴虎,怕就怕马屁没拍成,反倒撩了虎须,与其冒这份险,还不如老老实实本分做人。

但,大好良机放在眼前,要他咬着牙不伸手,他如何甘心。如今被上头冷落,他虽着急如何扭转,但也知道心太急吃不了热豆腐,无论什么时候,都得等待时机,而在等待的过程中,要不断思考。这几个夜晚痛定思痛,再来回倒腾先前他师父被重罚那回,心里隐约有了些底。

他那日,触怒主子的缘由,大抵两个。

一是,他们殿下极其不喜下头人自作主张。若是这自作主张是出于将功折罪之类的缘由,那尚且可以宽恕,但若是露出任何把主子往昏君想的苗头,那就是犯了大忌了。这极有可能就是当初他师父被重罚的真正缘故。二来,殿下对那位郦娘子,有几分真意。

若是全然当做泄-欲玩物,当初也不会同意他献的计策,直接掳回府中便可,哪用得着废这么大的周章。

而既是有真意,自然就不喜旁的人擅做可能有害于她的事。就算将来必有一番冲突,那也是主子和那位娘子之间的事,他人不许横插进去。

他们做下人的,出主意可以,但不能失了分寸,将事情擅自引到主子不曾预想的方向去。

不过,那日殿下进了厢房,出来时,不曾大发雷霆,反倒眉眼略有慵意,应当是与那娘子受用了一番。

否则,他姜胡宝此刻也不会依旧稳稳当当呆在副总管的位子上了。冥思苦索的同时,为了之后有更万全的准备,他这几日还寻了不少书册,又从许多年岁颇长的妇人处取经,如今境界自认已是更上一层楼。只是苦于无处施展。

可这两天,朝中事务繁忙,他们殿下即将受封东宫,此厢事暂收一段落,不知何时才能再……

“砰!!”

房门轰然被踹开,重震之下门框大力弹动。姜胡宝吓得一下从床上弹起来,面露惊恐。“姜胡宝!"何诚大喇喇走进来,仿佛踩的是自家的地,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怨怒,

“人呢?出来!”

姜胡宝回过神后,急吼吼披了外衣下床。

纵然平日对这莽夫有几分害怕,此刻也是怒发冲冠:“你作甚呢?!”

大晚上的没事儿干跑他这发的哪门子疯。

何诚抬着下巴瞥见他,嗤了一声:“殿下找你!”姜胡宝一愣,而后骤然大喜,瞬间,又转为犹疑。带着希冀:"殿下找我,是…….?””

何诚冷漠:“去了不就知道了,赶紧的。”说完就又踩着重步出了门。

姜胡宝眼睛转了几转,赶紧整理衣衫,穿戴齐整奔向主院。何诚带着人进书房大门时,下人们已将地上狼藉清理干净,华室肃静。案后主上握着朱笔,这些天从白日忙政到深夜,小山般堆着的奏折已批了大半。

何诚给后头行动颇有几分鬼祟的姜胡宝使了个眼色,转身出去。房门闭阖。

姜胡宝战战兢兢跪下行礼:“殿下。”

上头却未立刻应声,他心里紧张,又忍不住几分期待,又焦又怕,垂首等待。

宗惊垂眸静阅,片刻后挥笔,在奏折上落定朱字,方才抬眼。“知道为何要你过来么?"淡淡。

姜胡宝袖下的手唰地攥紧。

天晓得他们这些人,最怕的不是主子直接斥责,而是上来便发问。知道你何罪吗?知道你为何在此吗?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夭了寿了。

姜胡宝咽了咽口水,强撑镇定,谦卑抖声:“殿下恕罪,奴才实在愚钝无知,还请殿下明示……紫毫落置在蟠龙游山笔枕上,奏折收起放到一旁。宗惊轻靠檀椅,眸瞳玄深,声寒:

“你还记得,你借着何诚,来本王这大言不惭献计时,说过些什么么?一股战栗从胸腔骤然散开,姜胡宝咬紧牙,脑子僵麻一瞬,随后飞速转动。规矩不容许他保持沉默,更不允许他思索太久,只是片刻,他已经必须开囗:

“奴才……奴才说,殿下,不该错过郦娘子,郦娘子与殿下,是好女配英雄颤声说完,头顶没有声音。

那就不是这句。

冷汗猛地下来,赶紧继续:“奴才还说,郦娘子是重情义之人,一时半会儿,恐怕不愿放弃为先夫守节……”

依旧无言。

感觉魂都要从头顶被抽出去,姜胡宝闭紧眼:“奴才,奴才还说,妇人甘愿与不甘愿,所差甚大,殿下若喜爱郦娘子,不如迂回行之……”

“还有,还有,殿下天人之姿,何愁郦娘子不对您一往情深一一”“一往情深?”

刺骨冷笑砸了下来。

“若她是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呢。”

姜胡宝猛地打了个寒战。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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